葉雍繼續笑了笑,回道“祖母說笑了,孫兒哪裡委屈我都懂得的。”
在家族興衰榮辱麵前,個人私心之事,算得了什麼
雖則這樣想,葉雍告辭離開的時候,腦中鄭衡脆弱的模樣,卻難以揮去。
太始樓內,裴定看著葉雍一杯接一杯地猛喝著,不由得問道“尚和,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雍匆匆將他從家中拉了出來,來到太始樓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不停地喝悶酒。
酒是好東西,但尚和這樣喝法,也不是個事兒啊
葉雍打了個酒嗝,雙眼已經迷蒙了,語氣不穩地問道“千秋,你為何遲遲不成親呢”
聽到這說話,裴定總算知道葉雍為何愁悶了。這是與親事有關
尚和是葉獻的嫡長孫,年少出仕,豐神俊朗,配京兆哪一個貴女都有餘。條件太好親事的確是個問題。
他想了想,便回道“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成什麼親。”
他體弱,又是家中第五子,他父親的孫子都娶媳婦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成親。
葉雍抬起醉眼,上下打量了裴定一番,才道“你身子看起來好很多了,莫不是想似老師那樣”
他們的老師王謨,以琴為妻,以徒為子,直至過世也沒有成親。
裴定搖搖頭,不再就自己多說什麼,而是問道“你借酒消愁,就是為了親事我尚未聽說有哪一家和議親了。”
葉雍又仰頭喝了一杯酒,才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總之不會是普通人家。千秋,我還挺難受的。”
葉雍也不知道自己難受些什麼,或許是因為脆弱的鄭姑娘,但又不僅僅是因為這樣。
更多的,大概是對走一條已知路的抗拒。
作為葉家嫡長孫,他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也清楚自己不能有半點差錯,但是作為一個人,總有自私的時候
他腦子裡現在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想,卻問著裴定“千秋,若是喜歡一個姑娘,又不能娶她妻,那怎麼辦”
這一下,裴定更清楚葉雍為何喝悶酒了。但這種問題,他完全沒法回答呀
若是四哥在這裡,一定能夠為尚和解惑的
裴定端起酒,自飲了一杯,才回道“我不知道。你家的情況,不好說。”
若是換作他自己,情況就好說了。若不是真喜歡一個姑娘,就沒有任何不能娶的理由,除非姑娘不想嫁。
每個人、每個家族的情況都不一樣,他不會用這番話來勸慰尚和,隻能說不知道。
葉雍又喝了一杯,醉意更濃了,朝裴定笑了笑道“是啊,我家的情況,不好說。千秋,其實我腦中現在沒想她啊”
她她是誰
裴定就是這麼隨意一想,並沒有問葉雍是誰。
而葉雍,一杯一杯之後,終於醉倒在太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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