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衡本想說些什麼,也被他這個眨眼動作驚掉了。好吧,裴家除了裴定,其他人都似乎有些不妥。
她看著裴光火燒眉毛般離開,心中不明所以。待抬頭往前一看,便見到裴定佇立在湖邊,正往這邊看過來。
京兆天寒,他披著墨綠大氅,看著身姿挺拔,麵容極為俊美,隻可惜看起還是稍顯蒼白。
他朝鄭衡微微一笑,喚道“鄭姑娘,你來了。”
鄭姑娘,你來了。這句話讓鄭衡莫名熟悉,似乎在河東千輝樓,裴定也是這麼說的。
她回以一笑,微微躬身,道“見過學兄,辛苦學兄了。”
她這一次能夠出府,多虧了裴定。原先她還想著等賀氏帶她赴宴的,不想裴定先送了帖子來。
他怎麼知道她想出府一趟的
“不用客氣,還請鄭姑娘不怪我擅自下帖子。我隻是想著,鄭姑娘來了京兆,會想知道京兆的情況。”裴定笑著回道。
鄭姑娘在河東,便想方設法探知河東局勢;來了京兆,怎麼會不想知道呢
鄭姑娘是韋君相的弟子,與裴家有五年之約,他想著應該告知她這些事情。
鄭衡點點頭,道“我正是這麼想的,學兄的帖子來得正及時。流雲渡那些暗衛,確認是南景的細作了嗎”
裴定說是的,由鴻臚寺的官員確認過了,當是南景的細作無疑。
接下來,裴定便將此事完整說了出來,包括陶元慶進宮的時間、賀應棠上疏的內容,及後續的李盛監軍,都沒有遺漏。
最後,裴定淡淡說道“我對皇上不夠了解,故漏算了監軍。過去我曾聽說皇上意圖再提對北寧出兵,想必關外衛監軍乃是鋪墊。”
這些話語,裴定知道鄭衡是聽得明白的。韋君相的弟子,若是連監軍玄機都不清楚,那就太好笑了
鄭衡眼神微動,裴定所說的事情,和她所料的不差。
最後李盛監軍,她也察覺了至佑帝對北寧的心思。
想了想,她問道“學兄以為,皇上為何執意要對北寧出兵呢在此國力不強的時候”
這個問題,裴定在聽韓曦常提及北寧出兵的時候,便已想過了,於是回道“皇上對北寧有所執念,執念之因我不清楚。隻是現在非用兵之機。”
是啊,現在非用兵之機。這一點,至佑帝怎麼會不清楚
他執意對北寧出兵,大概始終記得北寧使臣對他的侮辱,這永不可磨滅了。
她當年恰好賓天,阻止了他出兵;現在,得怎麼阻止呢更何況,現在關外衛大將軍已不是寧琚了。
但她既這麼問了,當然會說出答案“至佑元年,北寧使臣來訪,曾在使館暗地裡恥笑過皇上,譏其仰仗婦人之臂、實乃傀儡兒,許是皇上記恨至今。”
裴定倏然一驚,訝異地看向鄭衡“此事當真”
“此事屬實。”鄭衡回道。當年使館裡有她安插的人,偷偷來彙報與她。
隻是不知道,至佑帝又是緣何知道這個侮辱的呢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得知的呢
鄭衡想到了這個時間問題,心中也暗暗吃驚。當年使館中,還有誰知道此事
下一刻,鄭衡與裴定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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