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是相信鄭衡判斷的,但是真的聽到了這樣一個題目,心中仍舊微微震動。
他再一次疑惑韋君相的弟子,當真有這樣厲害的本事還是鄭姑娘有什麼本領,是他所不知道的呢
不管怎麼說,這個題目,著實比論三國大勢要來得好。
裴定已經可以預見到,當這場比試結束後,在場的士子會如何評價國子監,又會如何評價禹東學宮。
不管齊濮及某些人願不願意,在這一場比試結束之後,大宣文道的風向都會變了,一定會變
至於變成怎麼樣,那就要看齊濮和周典的策論了。
齊濮在國子祭酒這個位置上不久了,周典的時間更長,他們會怎麼寫這篇策論呢
明倫堂裡麵依舊靜寂,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答案,也都默不作聲地看著這兩個人,等待著這兩個人作答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直到齊濮和周典停下了筆。
他們停筆之後,並沒有人來收走他們的策論,反而聽到韓曦常說道“皇上有令,請兩位祭酒現在陳述你們的策論吧,讓一眾先生士子們也能聆聽,以便有所增益。”
這一下,齊濮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詫了。在明倫堂這裡陳述讓先生士子們來聽
那麼,誰是考官誰來作出評判誰能最後定輸贏
總不會是這些先生士子吧那麼讓他們聽還有何意義
齊濮正想出言,便聽得周典說道“謹遵皇上旨意。”
看樣子,周典並不在意當眾陳述,似乎也不介意讓先生士子們評判。如此一來,齊濮便不好說什麼了。
隨即,齊濮想了想,也附和了周典的話語,並且說道“那麼就由本官先陳述吧,周祭酒可有異議”
他想著,國子祭酒和學宮祭酒的職責幾乎相類,他得搶在周典之前,這樣無論周典說什麼,都免不了得到拾人牙慧的評價。
周典搖搖頭,自是沒有任何異議。
齊濮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然後徐徐說道“國子監自設立以來,地位超然,本官擔任祭酒這些年,傳授經義”
在此,不得不多說一句,齊濮長相儒雅,聲音也極為悅耳,聽在明倫堂眾士子耳中,似如沐春風,心中舒暢不已。
從齊濮的陳述中,士子們清楚了國子監在國朝中的崇高地位,知曉了國子監在致力於講授經義、培賢選才方麵的貢獻,也懂得了祭酒大人這些年的艱辛努力
祭酒大人這些年,當真是為國子監灑下了許多汗水,無愧於祭酒這個職位
眾人看了看齊濮,再看了看周典,越發覺得周典矮胖,越發看到周典不順眼。
待到周典一開口,那聲音嘶啞低沉,一眾士子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差點嘩然。
看著士子們的騷動,周典依然不緊不慢地說著,聲音還是那麼嘶啞低沉,臉上還是那副旁人欠了我十萬貫錢的表情。
站在士子中間的鄭衡,看著周典的神情,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這個,無論遇見什麼都不會變色的,才是周典。
她很期待,周典會怎麼樣,是不是像齊濮所說的差不多。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會非常失望,會失望自己令萃華閣的人在宮中謀劃了這一場。
鄭衡這樣想著,隨即便發現周圍的士子安靜了許多。漸漸地,士子們越來越安靜,寬大的明倫堂,除了周典那嘶啞低沉的嗓音,便什麼都沒有了
周典,果然沒有讓哀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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