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所說的這些情況,鄭衡已從萃華閣那裡知道了一些,然而朱以澈說的情況,卻是現在才了解。
北寧啊北寧的皇帝李屠的確老邁了,然而李屠在位上已快四十年,這麼長的時間還在皇位,這本來就是一種本事。
倘若李屠駕崩,北寧局勢才是真的不穩,屆時出兵,至佑帝尚有幾分勝算。如今,怕是不可能,更關鍵是
裴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細聲接上了話“出兵幾乎沒有勝算,更關鍵是南景,倘若出兵,國朝怕是要腹背受敵”
鄭衡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樣,更關鍵的是南景。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暗衛的行事,是以永安寺一事發展至今,局勢推動了至佑帝欲對北寧出兵,可見這必定是南景手筆。
南景以永安寺為餌,一步一步推動了大宣的局勢,鼓動至佑帝對北寧出兵,必定有後著等著
大宣,斷不能落入南景局中
想到這裡,鄭衡臉色一寒,冷聲道“看來,南景已經忘了雁城之盟了,忘了他們是被怎麼打回去的”
當年雁城之盟,這是大宣的勝利,自然就是南景的失敗。她至今還記得穆醒那頹敗的臉色,不過短短十來年,南景便敢再起野心,嗬
看到她臉上的寒意,裴定眉頭皺了皺。又來了,鄭姑娘身上那種違和感又來了,讓人總會忘記她的真實年齡。
韋君相的弟子,是否真的都這麼逆天對此,他總是心生疑惑,卻沒有答案。
罷了罷了,眼前還是出兵一事更為重要。
他正想說什麼,便聽得鄭衡道“要阻止出兵,中樞那裡已無法用力,關鍵在於兵部和戶部。朝中也不是所有官員都支持出兵的”
她話才落下,裴定便道“兵部尚書郭邕與葉獻乃生死之交,定會支持出兵,關外衛大將軍又是賀應棠;戶部尚書那裡倒可以籌謀一二。”
鄭衡看了看他,不覺間竟有一種錯覺,仿佛像回到了以前,她正與中樞重臣在商議朝事的感覺
她搖搖頭,將這種錯覺甩開,說道“關鍵不在於這些官員,而是在於至佑帝。我現在有一個法子,略為冒險,或許也要付出不少代價,卻是可以阻止皇上出兵”
她邊說著自己的辦法,邊將一封書信遞給裴定。
她今日之所以想見裴定,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她要親自和裴定說說這個辦法,還要親手將這書信交給他,換了彆的人,她都不放心。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對裴定如此信任了。
裴定安靜地聽著鄭衡所說的辦法,好半響都沒有說話。
鄭姑娘說得沒有錯,這個辦法的確有些冒險。倘若這辦法一出,大概宮中的暗地裡的格局都要變一變了。
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
想了想,他這樣說道“辦法可行。此外,我也有一個辦法,你且聽一聽”
如此,在這客人稀少的觀止樓內,裴定和鄭衡兩個人,一人說著一人聽著,定下了一個個辦法
誰都沒有想到,此後這一幕還會經常在觀止樓出現。從這裡討論出來的一個個辦法,影響著大宣朝以後的局勢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