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鄭衡不信任她們,而是她清楚每個人的職責,萃華閣的事她暫時不打算讓她們參與其中。
過了一會兒,鄭衡平靜了心緒,才問道“承上院那裡有何動靜”
盈知立刻回道“伯爺和夫人都受到了大驚嚇,府醫一直在候著。德妃娘娘賞了些藥材過來,承上院都不敢用了。”
長見院有一個愛打聽消息的司悟,還有一個心思詭秘的孟姨娘故意通風,得知承上院動靜不是很困難的事。
“他們哪裡還敢用”鄭衡淡淡道,心情沒什麼起伏。
鄭家這一場災難就是德妃賞賜引起的,就算德妃送來的是肉白骨的寶藥,他們也不敢用了。
鄭旻先是貴為永永寧侯世子,後來又繼承了永寧伯府,一生都平穩安然,這一遭怕已是最大劫難了。
被鴻臚寺提點所羈押,想必他們心有餘悸了。
但心有餘悸的,豈止鄭旻賀氏長見院中的大小丫鬟,也備受驚嚇。
這不,連盈知這種在裴家受訓過的人,都忍不住說道“姑娘,這一次真是太險了。幸好裴五少及時去了鴻臚寺,不然”
哪怕姑娘讓她們放心,哪怕姑娘說都安排好了,她們仍會擔驚受怕。
在鴻臚寺提點所裡,萬一那些官員要對姑娘用刑怎麼辦萬一姑娘受傷怎麼辦
這時,向來沉默寡言的盈足也開口道“姑娘,奴婢曾聽說過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奴婢鬥膽,還請姑娘愛惜自己。”
本來,身為丫鬟的她們,不應該說這些話語,但她們心中著實驚怕,才開了口。
她們最初來到姑娘身邊的原因,便是要護姑娘周全,但如今
一時間,盈知和盈足兩人都有些自責。
聽了她們的擔心,鄭衡頓了頓,才道“我現在平安無恙,你們放心吧。”
她自己原不當審問是一回事,但先前受了裴定的提醒,如今再聽到盈知之言,心中多少也重視了起來。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了裴定在鴻臚寺外的舉動。
他伸手拂去了她肩膀上的葉子,眼中有著她看不懂的深意。
她還記得,他五個手指上都有點點點血跡,不知是怎麼受的傷。
想必現在沒什麼事了吧
她眉頭略蹙了蹙,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想到裴定,總覺得有些奇怪
隨即她凝凝神,將心思從裴定身上移開去。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情真意切,以後也不能讓他們太過擔心了。
這麼想著,她眼中漸漸染上了暖意。
重活一世遇到的這些人,大多都很好,此乃哀家之幸。
不過,儘管感念這些人的心意,她心中卻不後悔。
事實上,就算事情再來一次,她也會同樣這麼做。
朝香暮籽必須暴露出來,擁有朝香暮籽的人她一定要找出來。
雖則暫時還不知道賢妃是如何得到朝香暮籽,但知道是賢妃,那就足夠了。
賢妃身死,說明其背後的勢力極怕會暴露,也說明他們心急了。
心急就會壞事,如此,這勢力心急對她來說就有好處了。
江南道胡家背後的勢力是誰呢
其實是誰的確很重要,卻也不是那麼重要。
反正,胡家是在江南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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