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皇上
他成為大宣朝的皇上已經十六年了,厲平太後賓天已經過去六年了
他的皇位坐得穩穩的天下江山也是他的,就算厲平太後活著,他也還是大宣朝的皇上
再說了,當年就算厲平太後手裡還有暗衛,也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而鴻諸韋君相至今沒有出現
即使厲平太後還活著,又能拿他怎麼樣
這般想著,至佑帝的心情終於定了些,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
他長長舒出了一口氣,思慮了良久,才吩咐道“擺駕坤寧宮”
他突然想起了一點,當初厲平太後與前皇後最是親厚,厲平太後的葬禮還是錢皇後一手打點的。
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錢皇後更清楚厲平太後是否賓天了。
錢皇後雖然早就從冷宮出來了,但是坤寧宮的冷清,隻比冷宮多而不會少。
冷宮還有一些癡癡癲癲的妃嬪在大叫大笑,但坤寧宮求卻沒有多少聲息。
若不是長廊上始終點燃一排燈籠,怕是會讓人覺得這裡無人居住。
聽到金錠來稟的時候,錢皇後挑了挑眉“他來做什麼”
“回娘娘,鸞駕就要來到宮外了,消息傳得急,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金錠回道,神色也不怎麼好。
主仆兩人都不覺得,帝王此來對坤寧宮是好事,怕會帶來什麼禍端。
錢皇後站了起來,似笑非笑道“那本宮就去接駕吧。本宮倒很想知道,皇上為什麼會來。”
三年的幽居冷宮,並沒有損耗她的端莊,反而讓她多了一種從容淡定。
艱苦的生活,對某些人來說是磨練,隻會讓其更加優秀。
錢皇後曾心灰意冷過許久的時間,但當她決定從冷宮裡出來之後,就再也不同了。
至佑帝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坤寧宮了,這裡的一切都令他感到陌生,但錢皇後卻讓他感覺到熟悉。
錢皇後不再是他記憶中的端莊賢淑,而是沉穩從容,這也是他最為討厭的樣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錢皇後開始像厲平太後了呢而且越來越像,讓他忍不住心生厭惡。
錢皇後虛虛地行了一個禮,神情也看不出有多少恭敬,淡聲問道“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至佑帝神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地看了錢皇後一眼。
這一對夫妻,彼此都沒有掩飾對對方的厭惡。
至親至疏夫妻,大宣朝的帝後,倒也適合這句話。
“怎麼沒有吩咐,朕就不能來嗎”至佑帝譏諷回去,語氣同樣冷淡。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錢皇後神似厲平太後的樣子,他就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與錢皇後是少年夫妻,是世上最親密的人,但是到了最後,她竟然為了厲平太後與他作對
比起他的怒火來,錢皇後就顯得平靜多了“皇上您喜歡就好。”
至佑帝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他一拂袖子,冷聲質問道“我且問你,當初厲平太後賓天之時,是什麼樣的情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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