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明月!
破崗湖的入口附近(1938年6月12日,侵華日軍進攻主力波前支隊就是通過這條湖攻陷的安慶城,1992年10月,安慶規劃處編印《安慶市地圖》,破崗湖才正式更名為破罡湖。)
一陣陣尖細到令人發指的“啾啾”聲,恨不得立即刺破那脆弱而又敏感的薄薄耳膜
一道道猶如擊鼓傳花般不斷閃現的狼煙,更是一個個扭曲著身體在天際上張牙舞爪
“鳴鏑,狼煙,娘的!司馬羕這條看門狗,已經這麼肆無忌憚了?!”(山東威海西周墓中發現了四孔鳴鏑,《中國北方先秦時期青銅鏃研究》中也有敘述。而在戰國時期的墓葬中,發現的鳴鏑都是三孔了。)
朱伺抿著發紫開裂的嘴唇,緊扣著越發鬆動的門牙,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幾艘故意堵住破崗湖入口處的敵船
“執法隊!聽令!但凡有人敢偷懶不劃槳的,甚至還敢聚眾反抗的,一律格殺勿論!”
朱伺麵目猙獰地揮舞著手上鮮血淋漓的戰刀,呲牙咧嘴地呼喝著那些早已體力不支,甚至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卻還要繼續埋頭拚命劃槳的戰士們
“來人!把孫盛帶過來,再拿點水來,把這個白胖子也給老子潑醒了!”
片刻之後
“嘭”的一聲!
一盆看著就冰寒徹骨的臟水直接潑在了“春光無限”的宋哲身上
“啊!!!”
孫盛心頭一陣發顫地看著失聲慘叫,渾身抽搐,甚至已經頻頻翻起白眼的宋哲,趕緊“撲通”跪倒在了朱伺的身前,並且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朱將軍!要是宋哲死在了這裡,那朱將軍這一路的艱辛還有什麼意義?!又怎麼對得起陶郡守對將軍的信賴和那麼多死去的將士啊?!”
“哼!那也總比落在他司馬羕的手上要好的多!”
朱伺沒好氣地對著孫盛冷哼了幾聲,禁不住又掃了一眼四周“密布”的狼煙,竟是突然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向了戰船的尾樓
不久之後
宋哲瑟瑟發抖地跌坐在炭盆的近前,雙手緊緊地拽著裹在身上的毛毯,總算是讓他那原本煞白煞白的肥臉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血色
孫盛也披上了一件厚實寬大的外衣,忐忑不安地跪坐在渾身發顫,披頭散發的宋哲身邊,隻敢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氣騰騰的粟米粥
“怎麼都不說話了?!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了你們?!要不是為了護送你們兩個,老子至於被逼到這種地步嗎?!”
宋哲立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卻不想孫盛倒是咬了咬牙,直接硬著頭皮就反唇相譏了起來“朱將軍之前還心急火燎的,此刻倒是勝券在握了?!也不用去外麵盯著?!若是一會兒那些溝溝汊汊的地方,真殺出來許許多多的小舢板”
朱伺的眼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就連看向孫盛的眼神裡,也似乎多了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意
“哼哼!小小年紀,確也有些腦子,隻不過你彆忘了,這裡河道寬闊,根本就不適合埋伏,隻有到了破崗湖與長江水道的交彙處,那裡倒是真的有那麼一段的水路,特彆特彆的狹長”
孫盛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呆呆地看起了炭火,腦子裡全是那些舢板衝擊戰船的可怕景象
宋哲的眼神裡也充滿了慌亂,隻不過礙著朱伺之前的狠勁,一句屁話也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