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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顯純仿佛什麼也沒看見,跪了下來,說道:“臣錦衣衛指揮同知許顯純拜見陛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啟皇帝語氣冰冷,道:“許顯純,你把今天進出城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上一遍。”
許顯純定了定心神,他雖然是從三品的高官,而且是皇上親軍的副統領,也沒有和皇上這麼近距離地談話。他瞥了一眼朱誠,發現這小家夥正若無其事地和朱由檢說話,也不怕天啟皇帝著惱。
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說到朱誠出手剌死想挑開車簾的家丁時,天啟皇帝大讚了一聲好,然後轉向朱誠,問道:“誠哥兒,你怎麼不一槍紮死那個混賬禦史呢?”
朱誠苦笑道:“開始沒有想到東林黨居然敢造反,以為隻是朝廷裡起了點小紛爭。如果我把禦史殺了,那問題就大了,又要皇上添麻煩了。”
天啟皇帝又問道:“如果是禦史去挑簾怎麼辦呢?”
“一槍捅了他。皇上,我記得有一句古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果挑開車簾,暴露真相,麻煩就大了。與其等東林黨發難,不如把危險的苗頭消滅。天大地大,皇上的事最大,了不起事後我到皇上這裡來領罰就是了。”
天啟皇帝含笑點了點頭,道:“誠哥兒,你辦事,朕放心。”
朱誠道:“事情很明顯了,東林黨真的犯上作亂了,皇上現在怎麼辦?”
天啟皇帝恨得咬牙切齒,拍案而起,怒道:“這幫逆賊,我要,我要……”
他正想說幾句狠話,猛然想起東林黨遍布朝野,如果抓捕,朝堂為之一空,那大明朝廷還如何運轉?
考慮再三,他頹然坐下,歎道:“不好辦呀,這麼多人,抓也不能抓,關也不能關,怎麼辦呢?”
“他們已經開始造反了,還要容忍下去嗎?難道真的要等他們衝進皇宮,改朝換代後才動手嗎?”
“唉,今天早晨朝會時看得很清楚,大明的官員十成中有八成是東林黨,如果一網打儘,還怎麼管理天下?要是再晚個兩三年就好了,以魏忠賢的能力,至少能籠絡一半的外朝官員,那時動手收拾東林黨,一點壓力都沒有。”
朱誠心道:曆史上魏忠賢與東林黨的死鬥確實是在天啟四年開始的,隻不過自己的突然出現,才使閹黨和東林黨的黨爭提前出現。
“這倒是個難題,”朱誠沉思了片刻,說道,“昔年太祖高皇帝時,也出過一起類似的案件,就是宰相胡惟庸謀反案,涉案人員達三萬餘人,太祖高皇帝不一樣判了下去嗎?非常時刻,必行鐵血手段。這幫東林黨員就是一幫蠹蟲,無時無刻不在啃食大明的根基,不趁這個機會拿下他們,還等什麼時候呢?”
“可是朝堂無人,怎麼辦?”
“好辦,太祖高皇帝留下榜樣了啊。當年太祖高皇帝鐵腕肅貪,殺了很多官,也判了很多官,許多州府出現了無官管理的情況。為了解決大明缺官的現狀,太祖高皇帝一方麵加大科舉錄取名額,另一方麵讓不少涉案較輕的官員帶枷辦公,白天在府衙辦公,晚上又關回監牢。甚至有的官員剛剛審判完一件案子,馬上脫去官衣,接受審判。”
“這樣官員的體統何在?”
“他們還有體統嗎?阿檢,把我們抓到奸細的口供給皇上看。”
朱由檢這時才想起他來北京的任務,連忙從懷裡把建奴奸細阿布泰的口供拿出來。
天啟皇帝一邊看,朱由檢一邊伶牙利齒地介紹經過。
看著看著,天啟皇帝怒不可遏,雙手一用力,竟將口供扯成兩半。等撕完,他才記起這是重要的證據,不能毀壞,便有些抱歉地看著朱由檢,說道:“太激動了,不小心撕碎了,還有備份嗎?”
朱由檢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搖搖頭道:“隻有一份,不過建奴強盜還關在京西皇莊,到時再叫他們寫一份好了。誠哥哥的逼供技術很好,應該不難……”
朱誠從懷裡掏出一份,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已經叫人謄寫了一份。我早知道皇上會撕掉那份,所以多備了一份。”
天啟皇帝接過口供,隨手遞給魏忠賢,道:“這件事著東廠去查,要用心查,查出來,公布天下,讓天下人看看這幫偽君子的行為。”
魏忠賢收好口供,應道:“老奴一定會將此案辦成鐵案。”
天啟皇帝有點奇怪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朕會撕掉口供呢,難道你能未卜先知?”
“哪裡,這幫東林黨人的賣國行為,隻要是有血性的大明人都會憤怒,而皇上您又是最有血性的大明人,不憤怒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