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一手拿著白饅頭,一手拿著筷子,一邊往嘴裡劃拉著豬肉白菜燉粉條一邊朝身旁的夏漱石問道。
“事兒乾完了我可不就回來了”
動作幾乎一模一樣的夏漱石一邊胡吃海塞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可真不夠意思,整大席菜吃卻不叫著我們。”
“就是!”
隔著夏漱石,和穗穗挨著坐的秦綺說道,“你可太不仗義了,昨天晚上穗穗發的朋友圈給我饞的半夜起來點的外賣。”
“結果根本不好吃”夏漱石補充道。
“可不不好吃”
“嘗嘗這個,這個好吃!”穗穗說著,已經伸出油乎乎的手爪子拿起了一塊炸魚遞給了秦綺。
後者見狀,同樣伸出油乎乎的手爪子,接過炸魚送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你”
“你昨天見的那個劉哥我也見著了”夏漱石壓低了聲音說道,“二世他姐帶著我們去見的”。
“怎麼說?”衛燃嘴上問著,同樣拿起了一塊炸魚。
“這得我問你”
夏漱石說話間已經拿起了第二個熱氣騰騰的白饅頭,“你的那位客戶什麼時候過來和我見麵?”
“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
衛燃咬了一大口饅頭一邊嚼一邊說道,“我等下就給他發郵件。”
“那位劉哥應下了幫忙製作拷貝片的活兒”
夏漱石繼續說道,“等你的客戶到了我去談,如果能談成,由我和他共同出麵,潮蘚戰場的那些黑鏡和格蘭特·唐尼先生的戰地筆記送去丹東的博物館。
航空底片的拷貝片以我的名義送去漢口開個展覽館,不用你投資,有人提供場地,是二世的朋友。”
“也行”衛燃滿不在乎的應了一聲,“那兩本解放戰爭時的相冊呢?”
“也需要和你的客戶談,大概率同樣送博物館。”夏漱石答道,“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衛燃停下筷子看向對方。
“格蘭特·唐尼先生當年傾慕的那位楊泯華有後人在”夏漱石笑著說道,並且如願從衛燃的臉上看到了驚喜之色。
“快說說”衛燃催促道。
“楊泯華前輩是老地下”
夏漱石解釋道,“她犧牲了,但是她有個弟弟活到了戰爭結束。雖然她的弟弟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但留下了一兒一女。
而且他們從小就經常聽父親講他們的姑姑的故事,那些故事裡還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那位美國記者唐格物。”
稍作停頓,夏漱石見衛燃放下了碗筷,也跟著放下碗筷,“那位劉哥的意思,等你的客戶來了,由我帶著他們去見見楊泯華前輩的侄子侄女。”
“你來安排”
衛燃點點頭,“之前讓你帶回來的那封西班牙國際縱隊的信件清理出來了嗎?”
“在修複了,進度沒那麼快。”
夏漱石答道,“那封信的信瓤都被血染透而且發生黏連了,得需要挺長一段時間呢。”
“你們倆能不能彆聊工作了?”
秦綺加入了話題,好奇的朝著坐在旁邊另一桌的艾妮婭以及刀蜂比劃了一下問道,“那倆姑娘是怎麼回事兒?”
“彆提了”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我瞎,我什麼都看不見。”
說完,衛燃看向坐在旁邊的尼涅爾,換上俄語問道,“你對艾妮婭的事情沒什麼意見嗎?”
“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尼涅爾慢吞吞的說道,隨後夾起一塊魚鱗凍說道,“這個做的和我媽媽做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能不能再端一盤上來?”
“還有這個!”
旁邊的奧莉佳和奧萊娜異口同聲的同時,也伸手指向了同一盤隻剩下骨頭的扒肘子。
這話幾乎就像在哈士奇窩裡發出了一聲狼嚎一般,頓時,周圍那幾桌的姑娘們也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要求著加菜。
“本來我還是挺羨慕你這美女環繞的日子的”
夏漱石搖搖頭,“但我現在感覺像蹲在蛤蟆坑裡一樣,我腦袋仁都要炸了”。
“這麼多人也是頭一回.”
衛燃咧咧嘴,平時在喀山的時候還真不顯,但場景換到姥姥家裡,卻著實顯得人多了些。
不過,相比他這邊的暗自頭疼,兩家的老人倒是格外的開心,他們都是喜歡熱鬨的,如今有這麼多年輕人吃吃喝喝,連帶著讓他們都跟著胃口大開多吃了一些。
就在衛燃和穗穗以及他們的朋友們甩開腮幫子胡吃海塞的時候,遠在1800公裡外的大阪,秦二世也甩開了胯骨軸子忙著揚國威懲倭寇。
在各有各的忙碌和快樂中,無論是季馬還是尼涅爾又或者夏漱石,全都心安理得的住在了衛燃和穗穗的姥姥家。
連帶著,也讓那些本就已經4人一間海拉姑娘們,乃至卡堅卡姐妹等單身姑娘們不得不打起了地鋪,變成了五人一間甚至六人一間來騰地方。
如此湊合了一個晚上,臘月初八的上午,夏漱石和秦綺在各自喝完了一大碗用料豐富的臘八粥之後,不但帶走了季馬和瑪雅,順便也帶走了尼涅爾和奧莉佳,甚至連艾妮婭和刀蜂都跟著他們離開了這座熱鬨的小院兒,反倒將單身狗奧萊娜給留了下來。
同樣離開這座小院決定開始自由行的,還包括兩組海拉姑娘們。
她們很多都是第一次來華夏,自然對各個城市都充滿了好奇。
隻是出於某種默契,這兩組年輕姑娘們卻都沒有單獨行動,而是依舊保持著以小組為單位——即便包括卡堅卡姐妹都覺得無所謂。
當然,已經不止一次跟著來華夏過年的卡堅卡姐妹等人卻格外清楚,相比去各個城市旅行,跟著老板才能真正的吃好喝好玩好。
同樣是在這個上午,昨天才接到衛燃郵件的小格蘭特·唐尼先生,也立刻著手準備華夏之行,並且言辭懇切的給“證物賣家”夏漱石發了一封郵件開始了初步的溝通。
還是在這一天,中午時分,腳步虛浮的秦二世也準時的登上了回國的航班,並在落地之後,便立刻被人接走鑽進了一輛車子裡。
臘八節的這天下午,熱心市民秦戍將招核自由行時不小心撿到的一塊硬盤交給了他的警察朋友。
當晚,那塊在幾天前就被鎖進保險箱裡的硬盤也被重新取出來,並在短暫的等待之後順利破解了加密係統,繼而引起了相當程度的重視。
“這些東西真是秦戍那個混球兒帶回來的?”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的儒雅男人匆匆趕過來問道。
“千真萬確!”劉哥一本正經的答道。
“他在哪找見的?”這人繼續好奇的問道。
“聽他說是在酒店的電視機後麵”
劉哥繼續一本正經的答道,“那小子以為是偷拍用的呢,索性給扯下來帶回國了,讓我幫著破解一下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免費大片。”
“看來我那老丈人今年得給他敬酒了”
這男人笑了笑,熱情的告彆了劉哥,“我這就去接他,送他去我老丈人那兒去。”
“你這不是拱火嗎?”劉哥咧著嘴問道。
“看熱鬨誰嫌事兒大啊”那位樂子人話音未落,已經走向了不遠處的接待室。
“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劉哥說著,轉身上樓走進了一間辦公室。
“能說實話了?”辦公室裡,一個看著六十來歲的老男人問道。
“是那個叫衛燃的曆史學者”劉哥立刻說道。
“說說查出來的”
“確實是個在讀的副博士”
劉哥說道,“這幾年沒少遇到麻煩,還被不止一次的謀殺過,而且和佳雅那邊有些生意往來,二世的那些不靠譜的生意八成都和他有關。”
“明麵上有犯罪記錄嗎?”那個老男人問道。
“唯一明麵上確定的,他十月份前後花了50萬買凶懸賞了那位美國隊長,但是發布委托的不是他。”
劉哥說道,“人已經死了,他親手在越難打死的,佳雅的人幫忙處理的現場。”
“還有呢?”
“沒了,但是小楊等人對他的評價很高。”
“很高?”
“是個極端危險的瘋子”
劉哥簡短的答道,“他的一些東西藏的很深,但是明麵上展現出來的,除了女朋友和各種花邊新聞實在是多了些,基本都是正麵的信息。”
“女女朋友多了些?”那老人錯愕的抬起頭,“重婚?”
“法律上沒結婚呢”
劉哥想了想補充道,“昨天他好像把他所有女朋友都帶回姥姥家開大席了,能有快四十位姑娘。”
“多多少?”
“差一兩個夠40個”
劉哥哭笑不得的答道,“個頂個的漂亮,其中一個還是個法國富婆。”
“怪不得二世能和他尿到一個壺裡”
那老男人擺擺手,“既然明麵上乾淨,那就和他接觸看看”。
“做朋友嗎?”
“明知故問”
那老男人笑罵道,“不用急著摸底細,先探探人品,交朋友要交心,還要有耐心才行。”
“我知道了”劉哥點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