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遲眼睫顫了顫,王良笑道:“彆裝了,現在你家停車庫。”
徐寒遲嘴角扯出一個淡笑,說話間沒有一點剛睡醒的惺忪:“什麼都瞞不過你,良叔。”
他睜開眼,坐起身,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沒有再說話。
王良最看不慣他這副模樣,聯想到林家小姐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嘖嘖嘴,打趣徐寒遲:“你晚上乾了什麼壞事,竟然會想到裝暈這一損招,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姑娘了?”
徐寒遲看向王良,搖頭:“沒有。”
“沒有你會不敢麵對人家姑娘?說吧,到底做了什麼?”
林漫白皙的脖頸在徐寒遲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頓了一秒才否認:“真的沒有。”
王良側過身,將手裡的香煙摁滅,借著橘黃的光線上下打量著徐寒遲,似乎是在揣測他話的真假。
“你——”半響,他張嘴,有些遲疑,“你小子,難道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徐寒遲重新靠回座椅上,抬手遮住頭頂的刺眼的光線,開口聽不出語氣:“良叔,她還是個孩子。”
“你不也是個孩子?”
徐寒遲歎了口氣,沒有辯駁。
王良收回目光,視線投向窗外,昏暗的地下車庫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模糊看不清方向。
良久,他低聲說:“我知道,你下不了手。”
徐寒遲微坐起身子,伸手關掉車內燈。
車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倆人呼吸聲清晰可聞。
“時間很晚了,明早你還要送林漫上學。”王良拔下車鑰匙,率先下車,“走吧,小子,很久沒有嘗過你手藝了,去給你良叔做頓宵夜。
-
林漫咬了幾口麵包,吸了幾口牛奶,背著書包匆匆地往學校趕。
她起晚了。
徐寒遲的車沒有按時出現。
算是遂了林漫的心意,讓她可以自己坐車去學校。
七點多的公交上,格外擁擠,前門再多一隻腳都擠不開。
林漫書包掛在胸前,身後是溫熱的身體,擠在一起,尷尬又難受。
好不容易捱到大部分人下車,然而還有兩站就到站。
她突然意識到,徐寒遲開車接送她的這大半個月,她是極為舒坦的。
到班裡時,才七點半。
林漫打了個哈欠,渾身軟綿綿地,趴到桌麵上。
在今天這個極為倉促的早上,她又發現了一個可悲的事實。
在林家,除了徐寒遲,沒有人對林漫的事情上心,甚至沒有多餘的人關心她。
這一天,林漫過的渾渾噩噩。
放學時,她不斷地打著哈欠。
“嗨。”江上拍了拍林漫肩膀,眼睛四下看了幾眼,有些疑惑,“遲哥這周很忙嗎?怎麼都沒見他來接你。”
校門口沒有徐寒遲的身影,更沒有他那輛顯眼的車。
林漫大腦放空幾秒,反應有些遲鈍。
她已經一周沒有見到徐寒遲了。
林漫垂下眼睫,聲音毫無波瀾:“不知道。”
江上又用肩膀碰了碰她,笑著說:“你最近怎麼了呀,一直無精打采的。”
林漫搖頭:“下周期末考試,壓力大,休息不好。”
“那你今天還去上輔導班嗎?”
林漫一愣。
她還去上嗎?
她一點都不想去上。
林漫提了提書包帶,走到車站和江上道彆:“我今天不去上課,你自己注意安全,再見。”
她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當時決意要上輔導班的人,現在都不管她了,林漫還有什麼理由必須要去上課?
林漫回到家,林清樹恰巧也在。
“爸爸。”林漫從未這樣鄭重其事的喊過他。
林清樹一愣,問:“這是怎麼了?”
林漫橫下心,一咬牙將憋了幾天的話說出口:“我不想去上輔導班。”
“我現在每天都休息不好,老師講的內容根本聽不下去,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數學會考個位數。”
“而且我也根本不想讓徐寒遲接送我,我完全可以自己上下學,還能更好的熟悉下周邊環境。”
林清樹沉默幾秒,沉下聲來:“漫漫,小徐長你幾歲,你可以喊他徐哥。”
又朝著林漫身後徐徐開口:“小徐,你怎麼看?”
林漫心頭一跳,一周未見的人此刻就站在她身後。
她聽到徐寒遲的聲音略帶著笑意:“輔導班的話確實沒什麼必要再去上。最近我閒著無事,小姐想坐公交車上下學的話,我可以陪著。”
林漫一聽差點傻眼:“我不用他——”
被林清樹打斷:“林漫聽話。”
他滿意地點頭,下最終結論:“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徐哥繼續跟著你,他身手不錯,也有個照應。”
“我——”林漫張了張嘴,又接著一臉懊惱的噤聲。
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哥哥?
明明想遠離徐寒遲這個色.情狂,現在卻變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後每天要和他一起擠公交?
身手不錯管她什麼事,坐個公交車而已,林清樹未免太小題大做。
林漫咬著牙回頭瞪徐寒遲,卻撞到他滿眼笑意,調皮地衝她眨了眨眼睛。
徐寒遲這是撞邪了?竟然會對她做表情。
真是見鬼了。
徐寒遲目的達到,移開目光,對林清樹畢恭畢敬地說:“知道了,林先生,我會按時接送小姐,並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林漫咬緊後牙槽,後悔萬分。
誰要你每天接送,色.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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