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聽到這裡也明白了意思,想了想道:
“那我騎快馬,帶娘娘一個人過去?”
“……”
太後娘娘是這個意思,但夜驚堂這麼大膽,兩個人獨自出門,她怕是前腳出江州城,後腳就得見紅,稍作斟酌還是道:
“你和水兒說一聲,讓她跟著,咱們倆過去,連路都認不清,能做什麼。”
夜驚堂想想也是:“那我現在去安排?”
“現在?”
太後娘娘眨了眨大眼睛,倒是有的遲疑:
“凳子都沒坐熱,好歹歇一下再走嘛。”
夜驚堂對於這個提議,自然沒拒絕,往後靠在了茶榻上,放鬆身體愜意鬆了口氣。
太後娘娘端坐在跟前,本來想保持一國之母的儀態,但維持片刻,還是放下了茶杯,臀兒往後挪了些,靠在了夜驚堂跟前,用彩繪披肩裹住身子:
“其實私底下,你我相稱就行了,娘娘本宮什麼的顯得老氣,我年紀還沒聖上大,被她叫母後就挺古怪的,一直不讓她們姐妹倆那麼叫……”
太後娘娘去雲州時,還不到十六,現在年紀肯定不大,為了駕馭住太後的名號,才刻意打扮的很成熟。
此時借著燭光看去,太後娘娘身著暗紅色的冬裙,肩膀上搭著彩鳳披肩,墨黑秀發盤成了夫人款式的墮馬髻,戴著金釵珠玉,配以國泰民安的小圓臉,看起來端莊貴氣,但和情郎靠在一起,眉宇間還是展現出了幾分姑娘家的青澀。
夜驚堂轉頭仔細端詳幾眼,笑道:
“行,那你可彆再說我沒大沒小了。”
“……”
太後娘娘目光微動,正想說點什麼,就發現身邊的夜驚堂,慢慢湊了過來……
?
太後娘娘心中一緊,用手指按住夜驚堂的嘴唇,蹙眉道:
“讓你稱呼隨意點又沒讓你隨意亂來,你……算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待太晚讓人發現,傳出去不好聽。”
夜驚堂見暖手寶不暖了,不太樂意,低頭含住紅唇,手放進懷裡自己暖著。
“嗚~”
太後娘娘稍微扭了幾下,但沒啥效果,也就放棄掙紮了,等到夜驚堂住口,才臉色漲紅起身,把夜驚堂往門外推去。
“你快回去,真是……”
“早點休息。”
吱呀——
房門關上,而後就沒了動靜。
夜驚堂搖頭一笑,也沒有久留,獨自離開了國公府。
下午出門時,水兒被鈺虎撞了個正著,肯定不敢跟在後麵觀察後續。
夜驚堂怕水兒擔驚受怕想不開,回到元青鏢局第一時間,就先來到了水兒落腳的院落看看情況。
夜色已深,大宅裡悄聲無息沒了燈火,但水兒顯然是睡不著。
夜驚堂剛從圍牆躍下落入院中,就瞧見房門打開,身著如雪白裙的水兒從屋裡出來,手裡提著合歡劍,肩膀上還有個小包裹,和即將遠行的江湖女俠似得。
“水兒,你這是?”
璿璣真人出門後,先是打量了夜驚堂一眼,發現他四肢健全能走路,便知道事情不大,暗暗鬆了口氣,詢問道:
“鈺虎說什麼了沒有?”
夜驚堂瞧見向來灑脫的水兒,被嚇得準備出門遠行避風頭了,心頭有些好笑,來到跟前道:
“我入京以後屢建奇功,但不求名利也沒討要過什麼獎賞,今日之事,便算是功過相抵了。”
“功過相抵……”
璿璣真人雖然料到鈺虎不會太追究,但連把她逐出徒門都沒提,還是有點意外。
不過目前沒事,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璿璣真人心頭的石頭落下,氣態也恢複了平日裡的模樣,轉身進屋準備把夜驚堂關外麵:
“今天若非你亂來,我豈會落入這般境地?從今往後,沒為師許可,你不準踏進此院半步,若有再犯……”
夜驚堂抬手把門撐住,無奈道:
“我又不是過來蹭床鋪的,商量點事情罷了。太後娘娘想回玉虛山看看,我準備送太後過去,你要不要一起?”
璿璣真人身為師尊,被徒弟當麵抓包,最近都不知道該如何與鈺虎相處,正想找個借口去外麵避避風頭。
聽見這話,璿璣真人自然沒半點遲疑,背著包裹準備出門:
“說起來也好久沒回山上了,趁著晚上涼快,現在就走吧,我去接太後,你去準備車馬。”
晚上涼快?
夜驚堂抬眼看了下寒冬臘月的夜空,覺得這怕是涼快過頭了,又把水兒擋住:
“我又不是老黃牛,下午才回來,總得歇一晚。你好好休息,等我安排好了,再一起走。”
璿璣真人覺得夜驚堂和公牛精沒區彆,本想說路上休息就行了,但想到三娘還在屋裡等著,也不好催這麼急,便把門關上:
“那你快點準備,今晚彆來打擾我,有事路上再說。”
“知道啦。”
夜驚堂又聊了兩句,才轉身來到了後宅。
三娘作為紅花樓的掌門,住在大宅的主院內,此時院子裡還亮著燈火。
夜驚堂來到主院外,尚未進入圓門,就聽到裡麵傳來竊竊私語聲:
“梵姑娘身段好,穿這個肯定好看,穿在衣服裡麵的,有什麼可害羞的?凝兒私底下穿的比這……咳……”
“不了不了,我穿不了這個……”
夜驚堂聽到這對話,就知道三娘方才陪著梵姑娘去買衣裳,又進購了不少新東西。
夜驚堂雖然挺好奇,但三娘顯然沒必要偷看,便在圍牆外輕咳了聲:
“咳……”
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還有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聲音。
窸窸窣窣……
夜驚堂走進院子,就看到臉色發紅的梵青禾,拿著個小盒子,從屋裡跑了出來,發現他後,又把手藏在了腰後,故作鎮定道:
“你回來拉?早點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說完就飛身而起,直接從院牆飛了過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驚堂連招呼都沒打上,眼神很是無奈,隔著圍牆來了句“早點休息”,才進入了正屋。
正屋比客院寬敞許多,有珠簾隔斷的內外間,外間的茶榻上,擺著五六個小盒子,打著彩雲閣的字號。
三娘身著家居裙,正在疊著花花綠綠的小衣裳,發現夜驚堂進來,還用肩膀稍微擋了下視線,好奇詢問道:
“你不是和水兒去國公府嗎?怎麼水兒提前回來,還躲在屋裡不出來?我幫她買了兩件衣裳,還想讓她試試來著。”
夜驚堂把門關上來到三娘身邊坐下,幫忙揉按肩膀:
“不小心被鈺虎撞見了,也沒什麼事。”
“……”
裴湘君一愣,轉過頭來,眼底明顯閃過了八卦之火。
但這些事情,追根問底起來怕是不太合適,她想想還是若有所思點頭:
“怪不得那她今晚上怕是不敢放肆了……你去蕭山郡受了傷,剛才梵姑娘還說要給你換藥來著,胸口怎麼樣了?”
夜驚堂見此,把黑袍衣襟解開,露出還纏著繃帶的胸膛:
“皮外傷罷了,已經沒感覺了,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恢複如初。”
裴湘君幫忙把袍子褪下來,然後解開繃帶打量已經結痂的傷口,又從藥箱裡取來傷藥,扶著夜驚堂在床頭躺下,幫忙上藥:
“唉,年初你過來,我本來還想著慢慢培養,等過個兩三年翅膀硬了,才讓你出山走江湖。結果可好,從年初打到年末,不是在忙東忙西,就是在奔波的路上……”
夜驚堂靠在床頭,看著輕聲低語的柔美臉頰,抬手幫忙捋了下耳畔的秀發:
“能者多勞嗎,世上的事兒也就這麼多,我都打到八魁前三了,再往上也沒多少事,爭取明年全忙完,然後就好好待在京城當富家老爺。”
裴湘君見驚堂摸了兩下臉蛋兒,就扶著後頸把她往過摟,倒也沒扭捏,抬手把衣襟解開,露出了薄紗半透的牡丹小衣。
窸窸窣窣~
燈火映襯下,單手握不住的白團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完全呈現在夜驚堂眼底。
裴湘君褪去繡鞋,起身跨坐在了夜驚堂腿上,繼續幫忙上藥,認真道:
“怪不得總聽京城的夫人說‘悔叫夫君覓封侯’,權錢名利這些,夠用就行了,再悶頭追,純屬浪費大好年華。這一輩子還長著,你要是明年就把所有事辦完了,往後又做什麼?以後還是得緩著來,以過日子為主……”
夜驚堂感受著腿上駱駝趾的軟糯觸感,手順勢托住了胸前負重,握了個滿滿當當:
“知道啦。”
裴湘君臉兒泛紅,往後稍微縮了些:
“你彆亂動,先把藥上完。”
夜驚堂剛撚了兩下,見此又收手躺好,繼續聊正事:
“陳叔和宋叔在堂口招攬人手,事情怎麼樣了?準備什麼時候去關外開堂口?”
“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樓裡自有打算。你現在就好好休息,沒事到處走走看看……”
“對了,明天我得去玉虛山一趟,陪著太後娘娘去上柱香,開春就得往回去了,到時候就沒時間了。”
“玉虛山是道家祖庭,去逛逛是好事。水兒也跟著吧?我估摸她最近怕是不太好意思留在江州城。”
“是啊,你要不要一起?”
“我和太後娘娘又不熟,跟著做什麼呀,和凝兒梵姑娘在城裡閒逛挺好的。你記得早去早回啊,凝兒開春恐怕又要和平天教主往出跑了,聚少離多她,心裡肯定不舒服,有空還是多陪陪……”
裴湘君閒聊之間,上完了傷藥,而後就在夜驚堂唇上啵了下,身子慢慢矮下來雙手捧著西瓜,把惡棍埋在了薄紗小衣裡,處理起其他腫脹之處。
“……”
夜驚堂靠在床頭,還想說點什麼,但思緒卻有點飄了,想想還是抬手把幔帳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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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末還得過渡幾章,才能開新卷,後麵有彩蛋章地圖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