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意識到錯誤,來賠禮道歉了?
知錯就改,這速度還蠻快的嘛。
冷霄側過身,遮擋住溫暖暖,麵龐清冷無緒,“何事?”
李守正和程子傑相互碰撞了手臂,一副你先說的表情。
冷霄眸色冷淡,不動聲色的看在眼底,極有耐心的等著。
兩人推搡了下,還是由主導位置的李守正先開口:“是這樣的,此去汝州,路途遙遠,還望冷兄路上自力更生才好。”
冷霄眸色不動,嗓音平靜無波問道:“你我同是一輛馬車,我路上需要自力更生,難道你就不用?”
“你、你”沒想到原先一向沉默寡言的冷霄會反問,李守正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冷霄的意思是馬車大小一樣,帶的食物數量也基本一樣,自己有何資格來讓他路上自力更生!?
李守正整理了下思緒,想到反駁的點後,信心大增,心情轉好的反駁:“雖然馬車數量一樣,但家世不同,家底也天壤之彆,車廂裡的食物如白麵和黑麵、精米和糙米,如何能比?
而且我可是帶了足夠的趕考銀子,一路上遇到城鎮,隨時可以補給!我需要自力更生什麼?你又如何能和我比?”
“哦,確實不能和你比,至少我的兩匹馬比你的兩匹馬高大健壯。”冷霄隨意的回了一句。
李守正氣急,可偏偏冷霄說的是隻要有眼睛就能看到的事實!
還有,他前麵說了一大堆,冷霄隻挑馬來說是什麼意思?
他不看中食物?還是他不知道白麵比黑麵糙餅子好吃多少?
可又不得不圍著冷霄說的辯駁:“我這是真金白銀買的,你那是山野林中不花銀子訓服的,根本不一樣!”
“我明白了,不費銀子的就是好。”冷霄淡淡的接了一句。
如果氣憤有等級,李守正現在絕對是最高等級,溫暖暖絲毫不懷疑他頭頂會冒煙!
冷霄總在李守正說一長串話後,冷冷的接一兩句,可正是這無所謂又正中痛點的話語才是真正的嘔人。
你超級重視費儘心思,對手毫不在意,換誰誰不氣?溫暖暖想換作她估計氣的跟河豚沒差彆。
冷霄不是死讀書的人啊,雙商高的人,抓重點太厲害了。
李守正完全圍著冷霄說的辯駁,好歹也要懂得偷換一下概念呀。
這連對手都夠不上,不是一個級彆。
溫暖暖旁邊看著都替他急。
程子傑也看出來了,插話強調道:“以前在書院隨你占些便宜就算了,那些小恩小惠的我們不在乎。
可如今去汝州,又正值旱災,自然不能同以往相比,還請冷兄自重。”
身為桐城大戶人家,他帶了六個人,且全正值壯年,兩輛馬車裝滿食物,銀兩多到嚇壞他們!
和冷霄一比,天差地彆,自認比李守正適合說這番話。
想來冷霄也無可辯駁了。
本來冷霄家小的小弱的弱,要不是看在秦老夫子麵上,他和李兄是絕不會同意和冷霄一同結伴的。
他們更傾向於王仕進,無論是眼前的他有衙役護送還是長遠來看他背後的縣令大人父親。
看到何英才和王華兩人以為他們在聊天,朝著他們這走過來,等他們稍稍走近後,才揚了揚聲意有所指道:“我本不想說的如此直白,有損讀書人的斯文,也有損我們同窗之間的情誼,但冷兄剛才說的太不堪,小弟才略說明一二。”
溫暖暖一聽來勁了,這題她會!
利己主義者她分為兩種,一種是汪大娘那樣粗鄙的,隻要利不要臉,全然不講道理,隻會利用道德和可憐胡攪蠻纏。
這種是最基礎的,一眼就能辨彆,旁人也不會幫她,很好對付。
另一種就精致多啦,要利也要臉,愛和你講道理還會偷換概念,將自己合理化的同時又給你潑臟水,典型的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
程子傑妥妥的第二種呐。
她終於碰到一個活的精致利己主義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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