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微微揚起頭,反手探入她自己的後腦。
在徐郅恒看來,她似是在迎向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倆人的鼻尖幾乎蹭到了一起。
月色淡淡,軟玉溫香,兜裡有套,胯下有槍,他明明滴酒未沾,卻似醉了般頭皮發緊,本能地低下頭去尋她的唇……
“唔……”大腿根兒猛的一陣鈍痛,許玖玥竟然用膝蓋頂他,再往上一寸,他就要剃度出家!
許玖玥趁著他怔愣的工夫迅速掀翻他跳起來,披頭散發地站在床邊威脅道:“想泡我?想的美!分分鐘讓你體會愛與痛的邊緣!”
徐郅恒半躺在床上看著背光而立的許玖玥,忍著腿根兒的脹痛騰地一下彈起來垂目睨著她咬牙切齒:“許玖玥!你是不是找死?!”
許玖玥身子一顫,目瞪口呆。
正當徐郅恒等得不耐煩欲再開口發難之際,她又變成一副很害怕的樣子,矯揉造作地說:“公子,方才無心之舉不知有否傷您獸體……啊不對貴體,隻怪月色太美你我二人均已沉醉,可小女子有婚約在身,不能隨意許給他人……”
徐郅恒真的快要瘋了,她這到底是真喝多還是裝喝多?!
他低吼著打斷她:“許玖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知不知道我是誰?”
許玖玥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他的手臂,泫然欲泣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她聲音微顫,目光盈盈:“公子,隻恨你我二人相逢已晚,欠你一生相守,無力償還,隻得辜負今夜圓滿。”
話落她迅速轉身捧起桌上的孫悟空,哢哢擰了兩把猴屁股上的弦,淒楚地看著徐郅恒又道:“公子,小女子不曾欺你……”
‘玥玥,待你長發及腰,紅妝嫁我可好?一生有你的南征哥哥……’
溫潤的男聲倏然響起,他終於把他的話聽全了,沒有吃味沒有傷感,隻剩火冒三丈!
徐郅恒死死地盯著裝腔作勢的許玖玥,她還是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他深吸口氣緊咬牙根說了三個字:“算你狠!”
轉身就出去了,房門被拉開又哐地被甩上!
徐郅恒幾乎是三秒就從西屋跨至院門,中間許玖玥還推開她臥室的小窗戶依依不舍地朝他喊了句:“公子,保重!”
徐郅恒這輩子都沒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他氣自己對她暗生情愫,氣自己把持不住,老爺子說的真對啊!窩邊草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好她個許玖玥!她算個什麼玩意兒!竟能把他耍的團團轉!
走出胡同他沒有繞路去走人行橫道,直接疾步橫穿馬路回到華僑賓館停車場。
掏兜摸鑰匙卻摸了個空,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下車時把鑰匙揣進了皮衣右側口袋,他皺著眉氣急敗壞地又去掏左兜,結果掏出來一把安全|套!
氣得他chua地一把甩向車門,三片鋁箔包劈裡啪啦掉在地上,聲音並不大,但他感覺就像有人啪啪啪扇了他仨耳光,震耳欲聾,響徹四方!
他氣得呼哧帶喘,點了根煙狠嘬一口定了定神,鑰匙估計是掉在她床上了,可他又不能回去取,琢磨了一會兒,隻能邁步朝停車場外走去,打車回了開元名邸。
許玖玥之前在副駕上睡了一覺,酒醒了大半,迷迷瞪瞪感覺到唇上的觸感,似乎之前在instye也被這樣驚擾過,她知道那不是唇,但也差不多能猜到是手指的觸碰,好不容易壓下的猜想又微微浮上心潮。
她心裡大驚,酒基本全醒,迅速權衡後決定繼續偽裝。
她本來想裝不知情糊弄過去,可徐郅恒溫柔寵溺的眼神讓她慌不擇路。
路過藥店,心生一計,決定發揮自己的虎妞本色嚇跑他,結果他不為所動,竟真的圖謀不軌!
他是領導,是上司,是衣食父母,許玖玥沒辦法像對待過去一些追求者那樣放狠話拒絕或者直接劃清界限,衝動過後隻能繼續裝瘋賣傻,搬出顧南征也實在是狗急跳牆,彆無他法。
“唉……”許玖玥默默地歎了口氣,轉身來到客廳開了燈,坐在沙發上愣神兒。
徐郅恒,又帥又多金,時不時還對她縱容寵慣,她之前對他說過那麼多難聽的話,他也沒因此記恨疏遠,如果能跟這樣的人談一場戀愛應該是很過癮的吧。
可她沒有不怕失去的勇氣,隻剩守住原則的霸氣,她瘋了才當他是喜歡她,他喜歡的不過是及時行樂,她追求的卻是水到渠成。
她不想成為拿著30萬就被打發掉的女模特,更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女主播,她可以是大家的小九,可以是仁馨的九爺,既然已經不再是誰的玥玥,那就認真當好許玖玥。
齊妙拎著保溫壺和許玖玥的西服外套進西屋時,許玖玥正坐在沙發上哈著腰抽煙。
家裡本沒有煙,來的人多了,就有了煙,這半盒煙是徐郅恒吃燒烤時落下的,打火機也是又沉又精致,一看就是很貴的樣子。
齊妙一邊換鞋一邊問:“徐總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