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後,教父麥沙派人派車護送兩隊人馬北上清邁,路過首領的地盤,麥沙的手下昂格和帕拉下車同守衛周旋片刻無果,最終被首領請進木屋。
顧南征和許家棟同車,二人在越野車後排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放行。
顧南征降下車窗查看,發現關卡處沒人,四周也不見守衛的雇傭軍。
正當顧南征為這種反常現象驚覺不妙之際,四周突然圍攏上一批身穿迷彩服的精壯人影,他們腳步輕盈,訓練有素,沒開火,隻動作迅捷地分梯隊行動,1v1匕首控製所有越野車司機、槍抵著副駕太陽穴,押下所有主駕副駕坐著的人,麥沙的人、顧南征的手下、許家棟僅剩的殘兵,均在十幾秒內被突襲的精銳人員控製。
“所有人聽好!我們不殺同胞!放下武器,放棄抵抗……”
是華國特種部隊。
帶隊頭目不在,麥沙的手下不敢在首領的地盤擅自開火,顧南征和許家棟的車前後四扇門都開著,後座門外分彆有兩個特種兵舉著槍對著他們。
“我手上有言午的犯罪證據。”顧南征突然開口說。
舉槍特種兵不為所動。
‘砰!砰!砰!……’
側後方有槍聲傳來。
“小老板!你先走!啊~~~!”是r語。
不知是哪個手下搶占時機,製造了混亂,麥沙的手下和許家棟的殘兵趁機逃竄進密林,特種兵們迅速緊逼展開追捕。
顧南征趁亂手臂一撐,越向前排,大喊一身:“抓穩!”乾脆利落地發動越野車,開著車門衝向另一側林蔭路。
許家棟頭重腳輕,在後座死死扒著座椅靠背,被甩的左搖右擺,連連悶哼。
槍擊聲、咒罵聲、怒吼聲在身後此起彼伏,顧南征對路況並不熟悉,又喝了不少酒,月光在雲霧間忽明忽暗,開了沒多遠便慌不擇路,陷進泥潭。
顧南征下車拽許家棟,許家棟齜牙咧嘴呼哧帶喘:“薑總,我……腿上……腿上中槍了……”
顧南征也是累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強壓心神,劃開手機手電筒照明查看。
許家棟中槍的位置是在右腿大腿外側,那必定是原本要衝顧南征射擊阻攔的特種兵,在他越向前排之際誤傷了坐在原地的許家棟。
不能帶著許家棟跑,丟下他又不甘心,顧南征循循善誘:“許老板,許二少的言午戶頭已被華國政府追蹤,你不妨提供你的海外賬戶給我,我這邊試著操作。”
眼前年輕的薑總,是敵是友未可知,許家棟不可能提供任何數據信息給他,隻齜牙咧嘴地呼痛:“薑老弟,我真的老了,再這麼跟政府對著乾,賺了錢也是沒命花,你的資金我現在真的接不動,言午也僅剩個空殼,想跟徐家對著乾也是力不從心,20年了,我還是輸了……”
顧南征聽了許家棟拒絕的話也沒放棄,轉了個風向:“這筆錢如果許老板主動上交政府,或許能救你們兄弟幾人的命。”
許家棟哼笑:“我身上沒有任何販毒涉黑的證據,經濟案件不至於死刑,至於家樑,就算把整個言午都賠給政府,也換不回他的命。”
顧南征冷聲索要答案:“這麼說許老板是想棄卒保車明哲保身了?”
許家棟不置可否,連連深呼吸兩三口,誠意道:“我北非和俄羅斯還有一些資產,薑總如果感興趣,許大哥想跟你換個東山再起的資本,往華國運毒太難了,家樑之前都是跟中間商交易,利潤幾乎是打了對折,我隻要淌出一條運毒航線,麥沙就會賒貨給我,家樑玩兒資本栽了我不怪他,我打不過徐厚遠,他打不過他兒子,我們認栽,我本是抱有僥幸心理殊死一搏,可剛離了麥沙的地盤就被伏擊,當真是見光死,如果有機會能傳話回國內,我定是會向徐家和胡家認輸……咳咳……”
話說多了,許家棟重喘加猛咳,呈現出一種油儘燈枯的頹敗。
顧南征顧不上許多,既然許家棟說他判不了死刑,那就讓他做這個死神好了。
從麥沙處出來,他被收了所有武器,親手殺人,他不是不敢,而是覺得沒必要。
為任何人都沒必要,除了許玖玥。
顧南征邊解自己的皮帶邊淡淡道:“許老板,錢我多得是,你那些資產對我來說毫無用處,許二少的詐騙贓款,我會以你的名義上交華國政府,判不了死刑,那就判你個終身監禁,判你永遠禁錮在這人間煉獄……嗯……”
“唔……嗯……”
話落,他迅速將皮帶套上許家棟的脖子,動作狠厲毫不留情,清冷的下頜比月光更白,幽暗的眸色比黑夜更黑,那裡麵,似乎盛著一汪通往地獄的深潭。
許家棟拚命掙紮蹬踹,化身死神的顧南征用儘全力壓製,隻想速戰速決。
“唔……”後腰刺痛,顧南征隻覺一股電擊般的酥麻從脊椎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是……麻醉槍?
他努力想收力繼續解決許家棟,可他胳膊僵直,掌心至指尖越發綿軟無力,即便是同歸於儘,都沒了能力。
‘砰!砰!砰!’
‘啊~~~’
‘呀~~~’
身後傳來槍聲和肉搏廝打聲,接二連三的槍彈連發,震得他血流加速,酥麻感很快從四肢直衝腦神經,麵前的許家棟成了雙影。
“小老板,快跑!是胡家人!啊!……”
‘砰!’
是薑渠,嘶吼聲忽遠忽近,顧南征努力找回心智——胡家人定是衝著許家棟來的,徐郅恒,你連個給玥玥報仇的機會都不肯留給我……
“留活口!姓薑的也帶上!”有男人高喊,嗓音粗獷磁性卻似是有意將語調拉長,很放鬆,岄省口音。
顧南征身體越來越麻,無數細針大麵積連戳骨髓般的痛感從腰部向下,已過腿根兒,他努力抬起僵直的胳膊扒住車門站直,回轉身借著月光看向身後的戰場。
他的手下有七八個已經趕來救他,站成一排人牆擋住他的視線,不知對麵胡家有多少人,不管是不是寡不敵眾,以他現在的狀態都不適合迎戰。
“唔……”身後許家棟發出一聲悶哼,顧南征呼吸越發淩亂,沒能及時回頭查看。
“小老板,走!”
薑渠和薑潭一左一右護著他往側方撤離,斜前方的五六個兄弟端著衝鋒槍將三人圍成半個包圍圈,似乎也有腿部中槍的。
岄省男子再次開口:“姓薑的,我們不要你的命,帶你回去配合調查而已,這片樹林你們不熟,你們再繼續往左走就是懸崖了,下麵是首領自己的水庫,裡麵全是鱷魚,你們鬼子是不是都這麼不仁不義哇?我是不會叫我的兄弟過去冒險,你趁早跟我們走,你和你兄弟的命都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