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開始王世風跟他們說,孩子是獨立的個體,估計早就有家長往台上扔水瓶了。
蔣芸在台下深有體會,每次王世風說出這種‘毀三觀’的話時,她都緊張的手心冒汗,生怕惹怒了家長,造成不必要的衝突。
為此她提前特意雇傭了一批便衣安保人員藏在各個席位,方便隨時出手製止。
不過看著觀眾一次次被反複蹂躪,蔣芸秀眉緊鎖,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
這家夥...不是在p·u·a吧.....
再看看身邊弟弟蔣宵凡雙眼放光的狂熱模樣,蔣芸眸子一暗。
恐怕還沾點煽動冼腦!
但是也有不少不吃王世風這套的,舉手準備發言反駁。
但是王世風並不準備給他們機會,聲音一沉繼續說道“胡適大家應該都知道,是夏國比較著名的思哲大師,他就曾經給他兒子寫過一封信,我今天就分享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夠好好品味一下。”
聽到胡適的名字,自然所有人都清楚,雖然他們不知道胡適到底有哪些作為,但是他們依稀記得,這是個出現在課本中的人物。
名人的光環讓他們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胡適在信中寫道:我養育你,並非恩情,隻是血緣使然的生物本能;所以,我既然無恩於你,你便無需報答我。反而,我要感謝你,因為有你的參與,我的生命才更完整。
我隻是碰巧成為了你的父親,你隻是碰巧成為了我的女兒和兒子,我並不是你的前傳,你也不是我的續篇。
你是獨立的個體,是與我不同的靈魂;你並不因我而來,你是因對生命的渴望而來。
你是自由的,我是愛你的;但我絕不會“以愛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王世風用專業的朗誦腔,將一位父親慈愛的告誡詠誦出來。
把所有家長都拉入了一個客觀且美好的環境中聆聽。
即便這封信的內容他們並不認可,但是並不影響因為名人光環影響下,讓他們再度對與子女關係有了新的角度和理解。
而且不知為何,聽完這封信,很多家長覺得原本壓在身上的壓力,似乎小了許多。
連名人對孩子的教育都沒有如此大壓力,我們這些普通人,又何必如此苛責呢?
但是還不等他們細細琢磨,王世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看諸位聽後確實都有些感悟,希望大家回去以後,能夠寫一些觀後感,這樣更有助於大家理解今天會議的主題。”
???
什麼意思?這是給我們布置家庭作業?
原本消失的壓力,似乎瞬間又回來了,而且還加重了幾分。
不過也有‘人間清醒’的家長,聽後踴躍舉手,見王世風忽視自己,順勢搶走了趙家長手裡的話筒“不好意思王老師,我打斷一下。”
“您貴姓?”王世風保持笑容。
“免貴姓李。”李家長說道“我聽了您的演講後,確實深受震撼,您讓我意識到我作為家長確實平日裡做了很多不足,也對跟孩子溝通這個問題,有了認知,不過我想問一個問題,現在不管是學校還是社會,都以學生成績的好壞為定論,這個問題到底是學校的問題,還是家長的問題。”
這位李家長一看就是個小乾部,說話腔調和穿著都帶著濃重的體製內味道,問題也很犀利。
“首先我個人對成績論,是抱有反對的,成績不是定義孩子好壞的唯一標準。”王世風笑了笑,先表明立場“其次您這個問題,就是後麵我要講的,如何督促孩子學習,這不是單方麵的問題,而是學校和家庭雙方的問題。”
“但是說真的,像趙先生家庭一樣,大多數家庭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而且畢業這麼多年早就忘記了,初中以上開始,輔導孩子就變得困難了起來,雖然有課外輔導班,但是價格昂貴,不是每個家庭都能負擔的起,那難道要我們家長也跟著孩子一起學習?再上一遍學?哪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啊。”李先生表達十分清晰,瞬間把王世風剛才營造好的理想化氛圍,拉回了現實。
這些問題一個個都是血淋漓的真實問題啊。
而且不隻是家長,這個問題也是老師們最關心的。
如何能夠讓家長配合督促學生做作業!
做作業這三個字,是所有老師的噩夢根源。
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王世風麵不改色“首先我要和各位說,人類文明是分工製,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如果是課程問題,如何把學生教會,那自然是學校的責任,但是,如何給孩子營造一個良好的學習氛圍,就是家庭的責任了。”
家長和老師紛紛皺眉,這個責任劃分,雖然客觀,但並不是他們所期望的。
“大家知道前段時期有個新聞,一個學生家長因為輔導作業被逼瘋,要躺在馬路上輕生,因為他女兒小學二年級,800減700等於900,我很能理解大家輔導作業時的崩潰。”王世風表示同情。
但是沒想到,一下子炸了鍋了。
“王老師,這都不算啥,我家孩子,用‘要去’‘京華’‘你’‘嗎’造句,他直接造句‘你媽要去京華’,連字組詞裡,有個‘馬’有個‘芸’直接就‘馬芸’還振振有詞說在新聞就是這麼播的。”一個前排家長站起身就喊。
“你那個也不算啥,我家那個老師讓背課文,他管‘哪吒’讀‘那托’,我叫他拚音,他又給我複述一遍‘拚音’,像是聽不懂人話似得。”另外一位家長也站起來喊。igua,單個念都好好的,一組合起來就年‘哈利噶’怎麼教都不會!”又一位輔導孩子壓力過大的家長發出怒吼。
“我家那個小子,看圖拚音都不會,上麵畫著大蝦,然後他給我拚大閘蟹,兩年沒吃過海鮮。”
“我女兒填空題問:____綠了,她給我寫‘爸爸綠了’,還說是隔壁阿姨教的,簡直氣死了。”
“我兒子四年級,練習冊用‘到底’造句,他寫了個‘我到底為什麼寫作業’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罵他。”
“你們還在加減法就受不了了,我們孩子學乘除法,四十除以八等於八十一,我都沒說啥。”
看著這些不拿話筒依舊底氣十足咆哮著的家長,王世風心有餘悸。
還好之前把場麵控製住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但是也確實證明了,這些家長是真的被輔導作業給逼瘋了。
不寫作業時母慈子孝連摟帶抱,一寫作業就是雞飛狗跳,嗷嗷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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