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躺在沙發上,微閉上眼,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等著主人的宰殺。
南宮丞瞄了一眼,旋即淚眼朦朧的垂下眸子,開始靜靜地吃飯。
今日的飯菜全部都是沈茉染愛吃的,許是心情不好,她吃的很快,吃的也多。
菜吃了一半兒,燕窩喝了半盅,水喝了一杯,米飯剩了大半碗。
南宮丞兩日沒有吃飯,他也很餓。
剛才吃飯的欲望很淡,但是看了沈茉染不知道為什麼,胃口突然大開。
他把自己的米飯吃完,把沈茉染吃剩下的也一起吃了。
吃完飯,他收拾了東西,帶著垃圾出了門。
當門關上的一刹那,沈茉染茫然翻了個身,緊緊抱住自己,蜷縮在沙發裡。
窗戶關的不甚嚴實,是她在南宮丞緊關之後,偷偷打開了縫兒。
風灌進來,有些冷!
南宮丞出來之後,沒有再進來。
他把垃圾丟掉之後,便站在屋簷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有些大口咽到肺腑裡,再慢慢吐出來,有些則直接吐到空氣裡。
屋簷下不一會兒煙霧繚繞,合著外麵的朦朧煙雨,很有天上人間的意境。
抽了半盒之後,他隻覺得嘴巴裡苦,但又不想回去。
從見麵到現在,沈茉染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真的麵對了,卻比意料中難以接受的多。
後麵的煙他沒有再吸,隻是在靜靜地沉思。
如果當初陸若漪回國,他對她不是拿著對待老情人亦或者妹妹的情感,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見了麵隻是微點下頭,不說一句話,他現在是不是就不用麵對這些了?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確實給了他過往情感一個交代,但卻把擁有的幸福判了死刑。
是他活該!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丞隻覺得有些寒意,抬頭看了看天。
雨比下樓的時候更小了些,月亮露出了頭,落拓寥落的掛在天上。
他把煙熄滅,把煙灰缸滿滿的煙頭清洗乾淨,才重新上了樓。
沈茉染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纖柔婉約的身體蜷縮在沙發裡,和靜美幽深的景致融為一體。
南宮丞走到窗口,將半開的窗戶關上,舞動的窗簾瞬間停止跳動。
他轉身摸了一下沈茉染的裙子,她的衣服已經陰乾,隻是身體有些發熱。
南宮丞霎時坐了下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好似發燒了。
他將她抱在懷裡,叫醒了她,“茉染,快起來,我們到醫院。”
沈茉染沒有吱聲。
他常常發燒,也很少管,知道發燒不是什麼大事。
但那也隻是針對他自己,現在發燒的是沈茉染,他隻覺得這是老天在懲罰他,懲罰他的私心。
他將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抱了她立即去往最近的醫院。
半夜裡隻能掛急診,幸虧病人不多,他們到了十分鐘就安排上了醫生。
醫生做了簡單檢查,覺得就是受涼感冒,給他開了藥便讓回去了。
南宮丞放心不下,“要不要直接輸液?”
“先吃兩天藥,病見好了,就接著吃。要是加重了……”
以醫生的判斷,一個小小感冒,加重的可能性不大。
但醫生說話要謹慎,既不能嚇唬病人,又不能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