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墨出車禍是在杜疏越四歲時,這樣算來,距今已有二十三年。
那一次,遠遠地,她看見了他,還被他斥責。
他們徹底決裂是在二十七年前,南宮丞剛剛出生,在南宮知籮和南宮丞的老家,那個有些許似南方園林的青山彆墅,杜奮進和南宮知籮的婚房。
杜疏越突然憤怒,憤恨的看著南宮知籮,“你個可惡的老妖婆,不要提我母親,你不配。”
南宮知籮慘笑,“你母親的死與我無關,我趕到時,車禍已經發生了。”
杜疏越冷笑一聲,“這些鬼話,你也就在孤獨寂寞的暗夜騙一下自己的良心吧!
沒有你,我母親根本不會死。”
這句話,倒是對的。
想起朱雲墨,南宮知籮有時候也會惋惜,要是當初自己不那樣死纏著杜奮進,可能朱雲墨真的不會死。
她默默垂下眸子,不想再和杜疏越爭吵。
“你說不上話了吧!
我母親就是被你害死的,
她那麼好的女人,那麼溫順的女人,遇上你和我爸,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個拿著真愛的名義糾纏不休,另一個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
如果你們兩個當中,有一個清醒,我母親也不會白白枉死。
我有時候就在想,老天爺為什麼這麼不公平,不把你們帶走,讓我母親留下。”
南宮知籮淒惶一笑,“不僅你這樣想,有時候我也這樣想。
如果當初死的是我,是不是在他心中,我也一樣神聖!”
杜疏越鄙夷的看了一眼南宮知籮,“你癡情的很啊,到現在,對於我母親的死,都沒有一點兒懺悔之意。”
南宮知籮突然冷眸看向杜疏越,“我為什麼要有悔意,一個破壞我婚姻,拆散了我美滿家庭的人。
她死或者我死,都是罪有應得!”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杜疏越,他抬起手,就要去打南宮知籮。
南宮知籮那樣定定站著,微仰著頭,等著他的巴掌。
杜疏越舉起的手在空中停留,而後慢慢放下。
“我不打女人,更不會打賤女人,我怕臟了我的手。”
南宮知籮慢慢坐到後麵的石凳上,目光癡癡看著大門。
她突然心生涼意,她覺得,大概杜奮進是不會過來了。
南宮丞在這兒,杜疏越在這兒,她又過來了。
他過來,自尋難堪嗎?
他不來也好,所有的難堪都讓她一個人承受,反正二十多年了,她早已看開了。
但是,她還是想當麵問問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還在,為什麼在朱雲墨死後,他還是放開她的手!
她眼裡突然溢出淚水來,就算這個時候,她也覺得杜奮進一定有難言之隱。
杜疏越冷靜下來,在她對麵坐下。
“鱷魚的眼淚,低賤得很!”
南宮知籮看向杜疏越,“你母親說話慢聲細語,溫溫順順的。
杜奮進說話也是滿腹學識,斯文儒雅。
你像誰,說話這麼惡毒!”
杜疏越冷冷一笑,“看見你,我就控製不住心頭激憤。
我母親多好一個人,溫柔敦厚,知書達禮,就這樣生生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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