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拉她的手更緊了緊,越是這樣,越能看出他的憤怒來。
就像老虎在獵食一樣,它定定的匍匐在那兒,就是為了等待時機。
等到獵物放鬆警惕,它會一下鎖喉。
“那個男人到底哪兒好,值得你這麼維護!
他淡淡問道,眉眼之間全是笑意。
在那一刹那,南宮知籮有些恍惚,不愧為父子,連笑起來都是一樣的。
“丞丞,你不會懂得。”
南宮丞苦笑一聲,“我也不想懂。”
南宮知籮扭過頭,癡癡看著天花板,不再說話。
南宮丞起身,南宮知籮還是緊緊拉著他,不讓他離開。
“我不走,更不會找杜疏越的麻煩,你放心好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南宮丞向來是一言九鼎。
南宮知籮放開了他的手。
他慢慢站起身,在旁邊的床上躺下,枕臂而臥,微微闔上眼。
“其實你沒有必要恨他,在我們離婚,他不撫養你這件事上,其實我也是有責任的。”
南宮知籮慢慢開了口,南宮丞眼眸微動,聽著那些撕心裂肺的字眼一個一個飛入他的耳中。
“我和奮進是商業聯姻,是陸老爺子做媒,將我許配給他。
那個時候杜奮進還是一個剛涉入職場的毛頭小子,根基不深,渴望快速找到一棵可以依賴的大樹。
陸老爺子願意投來橄欖枝,他欣然同意。
陸老爺子還沒有牽線,我們就見了第一麵。
在子吟父母的婚禮上,我作為小姑子,端著一碗喜麵進去,他作為伴郎,要從裡麵出來。
好像命運的安排,一進一出,我們撞在了一起。
隻是那一眼,我就淪陷了。
清正朗潤、儒雅風流,世間讚美男子的所有好詞,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但他對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說到此處,南宮知籮淒楚一笑。
“包括後來,陸老爺子安排我們見麵,我發現是他。
掩飾不住內心的歡悅,兩眼從他身上再也挪不開。
而他隻是看了我一眼,便和陸老爺子親密談生意。
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都被他鎖死了。
對於這一樁商業聯姻,我是很滿意的,我相信我南宮知籮憑著自己的聰慧和美麗。
會得到杜奮進的心。”
南宮知籮說完,屋子裡頓時靜寂起來。
南宮丞睜開眼,看著肅白的牆壁和微微浮動的窗簾,問了一句,“我聽說,他是不願意結婚的。”
“結婚前一晚,他突然找到我,跟我說,他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兒。
跟我結婚,完全為了契約,他不想耽誤我。
如果我願意退婚,他願意承擔所有惡名。
但我不舍得,我主動提出,我們定一個兩年的契約。
在這兩年裡,他如果愛上我,就忘了那個女孩兒。
他如果還愛她,我願意放手。”
南宮丞聽了淡淡笑了,南宮知籮的思想還是挺前衛的,那個年代,沒有幾個女孩兒有這種勇氣。
“婚後呢,他對你好嗎?”
“一開始他對我冷冰冰的,半年後,才開始對我好。
兒子,你知道嗎,他對我,並不比你對沈茉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