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雖然不在了,但依然是杜公館的女主人。
你母親是她一輩子都戰勝不了,取代不了的人。”
桂姨越說越得意,越說越高興,唾沫星子亂飛。
之前杜疏越見了,隻覺得她情緒激昂,對母親感情深厚。
可是現在,他覺得,惡心!
他扭過臉,看了看客廳。
當年,她的母親就是在這兒舉辦的舞會,和一群男人糾纏在一起,弄得屋子烏煙瘴氣。
他的母親就是在這個沙發上,和好幾個男人……
他想到此,立即起身,厭惡的看了一眼,像避瘟神一樣的逃到一邊。
他的舉動嚇壞了桂姨,這沙發好好的,沒有蛇蟲鼠蟻,他何故如此嫌棄?
杜疏越走到一個木凳子那兒,坐下來。
桂姨也起身,坐到他對麵。
“少爺,怎麼了,今天你怎麼怪怪的?”
杜疏越抬眸看她,看著她如同僵屍一般的臉,“桂姨,認得杜奮鈞嗎?”
一說杜奮鈞,桂姨眼眸閃了一下,旋即淡淡一笑,“那是你三叔,提他做什麼?”
“可是有人卻給我說,他是我爸。”
桂姨一聽,立即嘶吼道:“他們胡說。”
杜疏越慘淡一笑,“他們胡說不胡說我不清楚,但我見到蒲慧琴,也知道了我脖頸下鏈子的秘密。”
他站起身,撤掉了鏈子,丟給桂姨。
“你今日沒有羞辱到南宮知籮,你這一輩子都羞辱不了她。
因為我母親的為人,臟!”
那個“臟”字出口,杜疏越用了很大的勇氣。
那聲音裡有著椎心泣血的酸楚和信仰轟然倒塌的頹廢。
“我活著,是我母親報複南宮知籮和杜奮進的工具。
而你,就是磨礪我的磨刀石。
我們兩個都是她捍衛‘杜夫人’這個稱呼,這個位置的衛士。
是她死了二十三年,幽靈依然可以行走在杜公館最忠誠的崇拜者。
隻要我們兩個在這兒,我們就提醒著杜公館的每一個人,朱雲墨沒有死去,她一直都在。
我們忠誠的替她守護著這裡的一切,她最喜歡的房子,最喜歡的擺設,曾經或許愛過的人。
就像她自己親自守護一般,卻讓你和我過上了虛偽而屈辱的人生。
她生前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堪稱毫無瑕疵、完美無缺。
卻是你和我聯手,精心策劃、步步為營替她所做的。
你和我一遍又一遍肯定,世人都不得不承認,她朱雲墨溫婉知性,賢惠善良。
你和我活在她的意念控製之下,替她時時刻刻提醒著活著的人,她是杜奮進的女人,她是杜少爺的母親,她雖然死去,但是一直主宰著活著的人。
她是一個很好的下棋者,走一步算十步,將所有傷害她的人一網打儘,
也將愛她的人傷的體無完膚。
她躺在悠悠青山,蒼茫雲海間二十三年,卻讓你和我苦心費力的自以為是、傷害和欺騙。
與其說她是一個放蕩不羈、精明算計的人。
不如說她是一個自私自利,毫無底線的人。
她利用了你,利用了我,利用了這個世上,最深愛她的兩個人。”
桂姨聽了,搖搖頭,“不,夫人不是這樣的人,她對我們倆從來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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