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沒有解釋,也沒辯解,隻是道:
“太極養生拳我會給你,至於丹方……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李時珍坐起身,歎道:“侯爺,如若這丹方遺失了,可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啊。”
李青是道士,也是醫生,所以很能理解李時珍的痛心疾首。
“放心好了,遺失不了,未來隨著大明繼續昌盛,經濟愈發發達,更多人有能力用到了,我會公布丹方,造福於萬民。”
聽他這樣說,李時珍才好受一些,不放心道:
“還請侯爺做個備份,可彆隨著時間推移,遺忘了。”
李青輕輕道:“這個怎麼也忘不了,那些方子啊……都是於我很重要的人用的,不會忘的。”
“呃……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李時珍難得堅持。
李青無奈答應。
又聊了一小會兒,李青沉沉睡去,李時珍悄無聲息地離開……
再醒時,已臨近傍晚。
臨時搭建的簡易縣衙內,李青、楊彩相對而坐,四樣小菜一壺酒,還沒當初大地震來襲時吃的好。
主要是楊彩了解了李青脾氣,不敢再鋪張了。
一邊吃喝,一邊談論後續發展事宜,一頓飯吃完,天都快黑了。
楊彩邀請道:“侯爺不若去寒舍休息吧,不過半裡路。”
“不了,我就在這兒住吧。”
“呃……那下官陪陪侯爺。”
“我用你陪?”李青好氣又好笑,搖頭道,“相處這麼久,你當也清楚我看重的是實際而非表象,無需這般,隻要事做好就可,大明律從無規定知縣必須住在縣衙,這些個麵子工程就算了,回去歇著吧,哦對了,去西域之事不能瞞著百姓,明兒個你記得安排一下。”
頓了頓,“雖然西域也是拿錢辦事,可到底幫了忙,可以適當的宣傳一下西域援助建設,好降低百姓的排外心。”
九州四海之外,皆為蠻夷的觀念,存在了數千年,非一時能打破,也無法強製推行,隻能一點一點來。
“下官遵命。”
李青揮了揮手。
“下官告退。”
兀自發了陣兒呆,李青走出府衙,漫步在田野間,天已經黑透了,也沒什麼燈火,勞作一天的百姓這會兒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格外寂靜。
李青望向西方,自語道:“好像即便是後世,甘.肅和新.疆之間,也有大片的無人區……一整個建設過去也不現實,切實可行的辦法就是修一條路出來,嗯,最好修一條鐵路出來……”
要想富,先修路;絕不是一句空話。
無他,若想繁榮,隻能讓經濟流動起來。
奈何,生產力還是落後,這時代搓一條長達千裡的鐵路,可不是一句話的事。
幸賴大明的人口比曆史上多了數倍,生產力不夠,人數可以湊一湊,多開礦,多煉鐵……
話說基建也是有效帶動經濟的方式之一,且成效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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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朱厚熜連著打了幾個噴嚏,黃錦忙拿起禦案上的帕子遞上,摸了摸他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接著,又去摸他腦袋……
“朕沒不舒服。”
朱厚熜撥開黃錦的手,咕噥道,“該不是那個花錢妖精又在想著花錢了吧?”
黃錦嗬嗬一樂,道:“奴婢看啊,皇上您想李青是假,想去金陵才是真。”
“什麼話?!”朱厚熜瞪眼道,“朕禦極數十載,還不能輕鬆輕鬆啦?”
“能能能。”黃錦忙不迭點頭,乾笑道,“皇上,到時候能不能帶上奴婢啊?”
朱厚熜抹去鼻涕,帕子隨手一丟,“你也不年輕了,兩京相隔這麼遠,乾嘛遭這份兒罪,還是留在京師吧。”
“皇上……”
“李青帶一個還行,帶兩個就快不起來了。”朱厚熜說。
黃錦嘿嘿道:“奴婢可以乘船先行啊。”
朱厚熜扶額,笑罵道,“朕不忍心讓你辛苦,可你也不能真把自己這個司禮監掌印當吉祥物啊?”
黃錦笑嘻嘻道:“不是皇上您說的嘛,奴婢可以放權給下麵人了,太子殿下乾勁兒十足,相信用不多久就能扛起擔子了,奴婢這個掌印也沒啥能力,隻能拖太子殿下的後腿,可不得知趣一點啊。”
朱厚熜:“……”
“真想去?”
“京師這邊有陸炳足夠了,再說……其他人也伺候不好皇上啊。”
瞧著黃錦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朱厚熜終是沒能拒絕,頷首道:
“等李青回來再說吧,他要是沒意見,你就去金陵。”
黃錦喜滋滋道:“謝皇上隆恩。”
“這算什麼隆恩,又不是什麼享福的事……”朱厚熜啞然失笑,繼而想起了什麼,蹙眉道,“黃錦,你真覺得太子能扛下擔子?說實話。”
“能!”黃錦斬釘截鐵。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皇帝最喜歡聽什麼。
真要是想聽實話,也不會問他黃錦了,皇帝比誰都清楚。
果然,朱厚熜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