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永青侯府。
客堂,李信,趙貞吉,談論公事,另一邊,李寶、朱載壡安靜的坐著。
趙貞吉說道:“這次推廣心學,是朝廷的國策,亦是皇上的聖意,下官倒是不擔心會有人反對,今日前來,是想借侯爺之影響力,拉動部分勳貴,乃至金陵有名望的商紳,一並加入進來。”
李信已看過了李信的信,對此並不排斥,問道:“六部官員……?”
“下官有旨意在身,自然搞得定。”趙貞吉說。
李信微微點頭,道:“趙巡撫確定要拉商紳進來?”
趙貞吉頷首:“這也是皇上的意思,這次推廣心學本就是針對的富貴群體。”
頓了頓,“下官還有一件事。據永青侯說,金陵日報也算是李家的附屬產業,下官希望侯爺能派人旁聽記錄,將講學內容記錄下來,並刊登日報分銷出去,如此,才能達到推而廣之的效果。”
李信扭頭看向朱載壡,介紹道:
“這是本侯的孫女婿朱壡,金陵日報,蘇州日報,都是他在負責,趙巡撫需要什麼可與他說。”
趙貞吉並沒見過朱載壡,更不會因為‘朱壡’二字聯想到什麼。
聞言,趙貞吉也看向朱載壡,拱了拱手,含笑道:“如此,就勞煩朱公子了。”
“趙大人客氣。”朱載壡還了一禮,問道,“不知趙大人在何地開展,何日開始講學?”
趙貞吉說道:“與監生、官員、勳貴講學,定在國子監,與商紳講學,定在雞鳴寺,本官已經安排妥當,明日就開始在國子監推廣心學,至於商紳這邊,還需依仗永青侯。”
朱載壡微微點頭:“可以,我這就去安排。”
“有勞了。”
“趙大人客氣。”朱載壡笑了笑,朝李信微微躬身,走了出去。
李寶本欲跟上姐夫,
卻聽趙貞吉道:“李公子留步。”
李寶一怔,詫異道:“還有我的事?”
趙貞吉點頭笑道:“來之前永青侯交代過,李將軍年歲大了,大方向上與李將軍商議,定好了,由李公子做。”
“這樣啊……”李寶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心中激動。
終於可以出麵做事了。
李信抿了口茶,問道:“官員勳貴與商紳,就講學時間分配上,趙大人如何打算?”
“這就看永青侯能動員多少人了。”趙貞吉沉吟著說,“如人數足夠,便間錯開來,一日國子監,一日雞鳴寺,如人數相對較少,便兩日國子監,亦或三日國子監,一日雞鳴寺。”
李信思忖了下,道:“不知趙巡撫口中的商紳,如何定義?”
“家資十萬以上就算。”趙貞吉訕然道,“如侯爺不怕麻煩的話,也可不局限於金陵一城。”
“這樣的話……一時半會兒,李家可組織不了這麼多商紳。”
“這沒關係,講學非一日之功,下官不急。”趙貞吉含笑看向李寶,問道,“李公子可有信心為永青侯代勞?”
李寶笑了笑,道:“既然趙大人不是十萬火急,我自然有信心。”
頓了頓,“不知趙巡撫口中的不局限於金陵一城,具體是指……?”
趙貞吉思忖了下,乾笑道:“自然是多多益善。鎮江、揚州、常州、滁州,如能再多些,當然更好。”
李寶微微點頭,問:“鬆江府那邊呢?”
“此番來應天,我與徐大學士同行,路上我就和徐大學士打過招呼了。”
“嗯。”李寶看向爺爺,道,“爺爺,這件事就交給孫兒吧?”
李信自無不可,叮囑道:“不要隻一味的追求速度和數量。你也算是心學門人,彆什麼人都往趙巡撫那邊塞。”
“孫兒明白。”
聞言,趙貞吉好奇道:“冒昧問一下,李公子可是向永青侯學的心學?”
李寶點頭,補充道:“昔年太上皇下江南,有幸得到過他的指點。”
趙貞吉震驚。
思及李家的貢獻,以及永青侯與太上皇的關係,又略微釋然,驚歎道:
“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時下,本官實在無瑕,若他日有閒,定要找個時間向李公子好好討教一番。”
“趙巡撫過譽了。”
“嗬嗬……李公子過謙了。”
商業互吹之際,府上管家急急走進來,稟報道:“侯爺,欽差大人到,京師來的。”
李信一怔。
趙貞吉也是一奇。
“快請人進來。”李寶吩咐,繼而看向爺爺。
李信起身,朝趙貞吉道:“還請趙巡撫稍坐片刻,失陪。”
“侯爺客氣。”趙貞吉忙也起身一禮,“既是朝中來人,多半是皇上有旨意,侯爺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