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的。
她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不在意。
她喜歡他,喜歡到眼淚好像又要憋不住了。
是不是老天爺終於看到她吃的苦足夠多了啊,才下定決心那麼慷慨,讓她沒有半點遺憾,無任何芥蒂的得償所願。
周景肆笑了笑。
他眸光柔和,像被時光繾綣、眼前的姑娘磨平了所有棱角,徒留下柔軟的內裡。
怎麼這麼愛哭啊。
怪讓人心疼的。
“小姑娘的眼淚都是珍珠,貴著呢,”歎了口氣,周景肆認命的給她擦眼淚,指腹動作輕柔,嗓音也溫柔,“聽話,不哭。”
溫紓悶悶的“嗯”了一聲。
她其實不愛哭的,隻有受了委屈才憋不住淚。
她很堅強的。
小時候有人慣,總愛哭,長大就不喜歡哭了,除了媽媽去世的那段時間,想起她忍不住思念時,就隻有麵前的這個人。
周景肆是她的開關。
那幾年裡她對他不受控製的喜歡和無所適從的一廂情願讓她吃了好多苦,加起來簡直比她從小到大嘗過的苦楚還要多。
她以前也是被父母嬌嬌寵著的小公主呢。
那些苦如果在那裡死死壓著,像被貼上封條,不動,不碰,它就安安靜靜的蟄伏著。
可若要輕輕觸及一下子,就會瞬間觸底反彈,他說好聽的話來哄她,那麼認真。
誠摯的讓她一眼就直直望到他眸底。
他的眼曾經星辰萬千,神秘深邃,而今,溫紓所看見的,卻隻餘下她的小小身影。
“這一顆珍珠得多少錢啊?千萬夠麼?”周景肆笑著撚散沾落指尖的一顆晶瑩淚珠。
涼涼的,刺人。
他垂著眼皮,低聲逗弄道,“溫小紓,我現在有點窮,你一下子就給我哭出這麼多顆,是想讓我傾家蕩產啊,嗯?”
溫紓搖了搖頭,抿著唇,被他逗笑了。
她聲線染著鼻音,“你彆鬨。”
“沒鬨,認真的。”周景肆伸手掐了下小姑娘的臉,懶洋洋說,“彆哭了,我心疼呢。”
“喔。”
溫紓心軟軟的,被數不清的歡喜浸泡。
眼睫長長卷卷的,看著他笑。
“那我笑給你看。”
女孩兒的眼淚被擦乾,隻有眼角還有些濕,紅紅的,杏子眼水水潤潤,亮的驚人,左眼下那顆淚痣被淚洗過,更妖冶清晰。
她眉梢彎彎,唇角的笑容明亮輕快。
周景肆呼吸一滯。
低眸,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很久都移不開眼。
他以前總覺得這姑娘還小,乖乖的,安靜。長大了點就變得又乖又嬌,還挺可愛。
今天才發現,原來不止。
他家小姑娘連哭過之後都漂亮的不行,嬌俏誘人,以後指不定要遭多少人惦記。
這個想法讓周景肆非常不爽。
他的。
操,突然好煩。
要不乾脆藏起來算了。
他們在公寓樓外站著有一會兒了,雖然位置比較偏僻,但上三四節課的同學下了課,吃完飯回宿舍時也會注意到。
正常的小情侶在樓下告彆時說幾句話也沒什麼,不止他們,其他人也這樣。
但周景肆太容易吸引目光。
溫紓雖然早有準備,隻要跟他在一起就不可能想著當個路人甲,但還是沒太習慣。
主要是被路過的人瞥過來,真的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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