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喜歡,最喜歡了。”
她說著,掀開被子,準備起床,視線往門口隨意掃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不知何時,薄向承已經站在門口,抱著一束玫瑰,身穿一身墨黑色西裝,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安淺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大清早的,他怎麼會在這裡?
連老夫人的目光順著她看過去,笑了笑,站了起來,“好了,奶奶有事,你們聊。”
安淺睜大眼睛,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連老夫人就叫上傭人離開了。
薄向承踏進屋子,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安淺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他,他們在短信上雖說都說開了,但見到真人還是有幾分不一樣。
她多少有些不自在,低眸下了床,說了句,“寶寶在床裡麵。”
就路過他,準備先去洗漱。
手突然被抓住。
她沒回頭,“…乾嘛?”
手被握緊了一分,同時就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低低傳來,似乎在求她,“阿淺,彆走。”
“我錯了。”
安淺愣了下,緩緩轉眸看他。
薄向承抱著玫瑰,垂眸看著她,眼裡滿是紅血絲,十幾個小時不見而已,他似乎憔悴了很多,眼下都有一圈黑色,他西裝革履,處處透著講究,但仍舊掩蓋不了他狀態很糟糕的事實。
安淺隻是去洗漱,他以為她要走了,眼裡流露出的挽留太過明顯,甚至有絲絲懇求。
“以後你說什麼,我都會認真聽。”
“我的心比針尖小,隻裝的下一個你。愛吃醋,占有欲強,不大度,這些我會努力改。”
安淺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他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你呢,一吃起醋來就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不會有下次了。”薄向承上前一步,低聲道:“是我不好,我總是怕失去你,怕你喜歡上彆人。”說著,他很是失敗的扯了扯唇,“他一說喜歡你,我就慌了。他送隻狐狸娃娃,我都繃緊神經,斷定那是借著送薄銜的名義送給你。”
所以,他像個傻逼似的詆毀那狐狸娃娃,就像極力抵抗那個男人似的。
哪怕那不是普通的狐狸娃娃,是金子,在當時他也會說那是破鐵。
本質不是價錢問題,是誰送的才是關鍵。
安淺眨了眨眼睛,隱隱明白了。
吃醋吃到傷己又傷人的,估計薄向承是第一個。
他用笨拙的怒氣想守住他的寶貝,就像是守著寶物的惡龍,咆哮著不準任何人上前。
最終,寶物沒被人偷,寶物自己跑了。
安淺抿了抿唇:“可能我表達的不夠多,讓你沒有安全感。但我想說的是,我對你的喜歡沒有那麼廉價,活了二十五年才對你一個男人動心,你懂嗎?”
薄向承抑製不住劇烈起伏的胸膛、心中泛起的喜悅,嗯了一聲,“我活了三十年,隻對你動了心。”
“那狐狸娃娃你替薄銜收著吧。”
雖然心裡還是在意那個男人送的東西,但他不會強逼著安淺丟掉。
就見安淺搖了搖頭:“我已經送人了。我要是知道他有多餘的心思,我也不會替寶寶收下的。”
薄向承呼吸一頓,語氣低了幾分:“謝謝阿淺,改天我給你抓一百個娃娃,你喜歡什麼,跟我說就好。”
“一百個?”安淺驚訝,看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為娃娃很好抓吧?”
薄向承輕輕扯了扯唇:“問題不大。”
他把花遞了過去,“剛才在奶奶花園裡摘的,”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帶了絲小心翼翼,“不走了吧?”
“老婆…我沒有喜歡過彆人,我處理這方麵的事情上就像個蠢貨,你彆生氣。”
活了三十年,大多數時候都是工作,工作,可不是在這方麵就跟個智障一樣麼?
安淺接過了花,薄向承眼裡亮了幾分。
安淺看著花,聞著新鮮的花香味,認真道:“我來連家,更多的是想看看父親住過的地方,當時奶奶正好說了,我那時候也不想看到你,就來了。彆多想,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