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血脈至親,竟然也能走到山窮水儘。
“阿笙……”鐘雅嫻似乎被她的動作刺傷,眼框漸漸染上了一層滾燙的溫熱,“你是我女兒啊!”
“夫人言重了。”顧燕笙神色依舊冷淡:“區區一個勞改犯,不敢跟您亂攀關係。”
“阿笙……你不要這樣……”鐘雅嫻還想說什麼,被顧燕笙麵無表情的打斷:“我今天來,是來希望顧夫人遵守當年的約定。”
鐘雅嫻愣了一下。
顧燕笙索性開門見山:“五年前,您說過,一場牢獄之刑,換我父親醫療費用,還望您遵守當初的諾言。”
即便這場約定。
是她被迫的。
半晌,鐘雅嫻似乎才想起來這麼一回事,她睜大眼睛痛惜的看著她:“你今天來,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嗎?”
她急急開口:“你是什麼時候出獄的,你……”
“我與夫人之間,沒有其他好談的。”
為了顧家,她被迫出賣了自己的人生。
從今往後,生恩相抵,兩不相欠。
話音落下,鐘雅嫻似乎大受打擊,身子連連倒退兩步,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顧燕笙看著她,神色並無波瀾:“夫人,顧家這樣的門庭,應當不會言而無信吧?”
鐘雅嫻摸著沙發的扶手,欲言又止。
張姨趕緊端過來一杯熱茶遞給她。
鐘雅嫻接過,好半晌,回神,“阿笙,我不想騙你,這件事,並非顧家能做得了主的。”
“什麼意思?”顧燕笙擰眉。
鐘雅嫻放下青花瓷杯,看向她:“阿笙,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有人來通知顧家,不能再給薑風眠繳費,否則的話……”鐘雅嫻話說的斷斷續續,半遮半掩。
在華國,能夠威懾住顧家的,就隻有一個人。
——陸、瑾、寒。
他在用這件事逼她。
逼她束手就擒。
逼她向他妥協。
顧燕笙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鐘雅嫻似乎有些不忍心:“阿笙,你還喜歡九爺嗎?”
顧燕笙覺得有些可笑。
鐘雅嫻當年一直想撮合顧曼妮和陸瑾寒。
奈何被江曼雲搶先一步。
現在這樣問她,無非是那種心思還沒澆滅。
等著她說了‘不喜歡’之後,撮合的更加心安理得一些罷了。
顧燕笙懶得跟她彎彎繞繞,“我要問的事已經問完了,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轉過身,向著客廳門外走去。
鐘雅嫻再次叫住了她:“等等……”
“夫人還有什麼事嗎?”
鐘雅嫻看著她的背影,神色有些哀傷:“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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