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辭離開,門被帶上。
男人慢條斯理的用麵前沾了點藥酒,然後俯身就要擦拭在她下頜角劃傷的傷口上。
顧燕笙驀地側過臉。
陸瑾寒手中動作一頓,嗤笑了一聲,“你要是再亂動,這一邊的手背再掀起皮肉,我就讓紀子碩給你輸液管紮在腦門上。”
顧燕笙一僵,沒再亂動。
陸瑾寒從前就是這麼威脅生病還不肯紮針的小祁越的。
倒是沒想到,對她也見效。
男人見她老實,動作更加肆意起來。
藥酒擦拭在傷口上的時侯,就像是在傷口上撒鹽,可男人仿佛跟她較上了勁一樣,下手的力道毫不猶豫地凶狠!
仿佛就是想讓她疼!讓她痛哭出聲!
直到後來,她的眼中終於如他所願的泛上水霧。
陸瑾寒才冷嗤一聲放下藥酒!
“程辭。”
陸瑾寒忽然喚了一聲。
“boss。”程辭走進來。
“這幾天你每天都來這兒看著她。”陸瑾寒斜睨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可千萬彆再讓她跑了,要是人看丟了,你就提頭來見!”
程辭應聲:“……是!”
陸瑾寒大步離開了醫院。
病房內。
程辭看著她,抿唇,猶豫著說:“其實,boss他並不是……”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出去吧。”顧燕笙打斷他:“我要休息了。”
程辭愣住。
顧燕笙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會跑了的。”
程辭抿了抿唇,走到床邊,扶著他躺下。
躺下後,小姑娘背對著他,雙目緊閉。
程辭坐在床邊,盯著她的側臉,忽而說了句:“小丫頭,不管九爺不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
相信你是無辜的。
相信你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顧燕笙長睫輕顫了一下,眼角的一滴淚痕,倏地墜落下來,滑過另一隻眼睛,再滾落枕下。
一切苦難,她已承受。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相不相信,不重要了。
……
接下來,顧燕笙一直在醫院休息了一周。
她沒再去過咖啡館。
陸瑾寒也沒有出現。
醫生和護士還是會在慣例的時間地點來病房查看她的傷勢。
她的身子正慢慢好起來。
這一天上午十一點多鐘的時候,程辭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輪椅,推著她下樓,到了醫院的花園,帶著她下去曬曬太陽。
泥石板小路交疊,桃花在季節競相綻放。
空氣清新的像是夏夜的薄荷香。
這個時間點的太陽很好,外麵彙聚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