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周家的人，戰戰兢兢不知道往哪裡開。
盛暖彈了下紙鶴燃燒後留下的灰燼，然後說了聲：“明蘭山。”
司機頓時一僵。
明蘭山是郊外一座山，關鍵是，那座山據說以前是亂葬崗，也是因此直到現在也沒人開發。
聽說偶爾有出租車在夜晚路過山腳，還聽到過鬼哭的聲音和唱戲的聲音……
見司機麵色蒼白隱約顫抖著，盛暖安撫：“你帶我們到山下就好了，不用你上山。”
司機這才鬆了口氣。
車子一路往城外駛去，盛暖扭頭看著車窗外就是不看秦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秦孽明顯不是好糊弄的，不鹹不淡開口：“五百萬，嗯？”
盛暖眼睫閃了閃，回頭嗬嗬笑：“可能是我記錯了，嗬嗬……還是五五分，你看，一下子我們分到的都多了。”
秦孽滿眼都是“我就看著你編”。
就在這時，盛暖忽然感覺到什麼，她麵色微變，無聲低咒。
那股子陰寒又開始複蘇了……剛剛被發現騙了他，現在跟他要血能要到嗎？
盛暖不動聲色看向秦孽，頓了頓，滿臉微笑友好開口：“那我們現在也算搭檔了對吧？”
她提醒：“一起賺那一千萬，然後，嗯，五五分。”
秦孽扭頭看她，眼中滿是戒備和懷疑：“然後呢？”
盛暖繼續微笑：“沒有然後啊，我就是想說，祝我們合作愉快。”
看他那架勢也不會答應，現在正是要用他的時候，也不好強迫……她忍！
秦孽眼含懷疑緩緩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很快就到了明蘭山下……身後是城市裡的燈火輝煌，前麵黑漆漆的山林像是要擇人而噬的怪物。
司機把車停下來磕磕巴巴：“大師，就到這裡好嗎？”
也沒幾步路了，盛暖沒有為難打工人，嗯了聲打開車門：“我們兩個小時內下來，你可以停遠一點，但彆太遠。”
司機滿眼感激連連應聲。
秦孽把她對司機的溫和模樣看在眼裡，忍不住懷疑，她那些惡劣刻薄是不是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走吧。”
盛暖對秦孽說了聲，然後又三下五除二折了隻紙鶴……紙鶴彈飛出去後緩緩煽動翅膀飛在前邊給他們帶路，身上盈盈光暈一閃一閃。
盛暖把秦孽推到前邊，自己走在他身後拽著他衣擺，怕死的很理所當然。
秦孽滿臉無語看了她一眼，不發一語走在前邊。
越往前，紙鶴身上的光暈越來越盛，到了後來竟是直接能照亮他們腳下的路，盛暖沒有高興，一顆心緩緩下沉。
這是噬陰鶴，陰氣越濃，光暈越明亮……不愧是古時的亂葬崗，不知道周圍到底有多少邪祟。
盛暖不怕邪祟，就怕自己的體質拖後腿。
可很明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等她感覺到胸腹間已經變成一片冰涼時，她放棄硬抗，拽了拽秦孽。
秦孽回頭眼神狐疑。
盛暖擠出滿臉熱切友好的笑容：“那個……能再借點血嗎？”
她眼神真誠：“我們現在畢竟是盟友，如果我出什麼狀況也會拖你後腿的。”
秦孽麵無表情：“你不會拖我後腿，因為我不會管你的死活。”
盛暖麵上笑容微僵，無聲罵了句，笑的卻更友好了：“嗬嗬，我死不死不要緊，一千萬可就賺不到了，而且……萬一我到時候神誌不清把你的命牌怎麼樣了，你說你冤不冤啊是吧？”
這已經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秦孽冷冷看著她。
盛暖兩手合十：“這位男菩薩菩薩，拜托了，我也是為了我們的一千萬。”
秦孽嘴角微抽，卻最終滿眼冰冷把手伸出來。
盛暖連忙道謝，然後用隨身帶的小刀輕輕劃開一個小口，嘴唇附上去……
微微的刺痛和濕熱的觸感同時襲來，秦孽身形微僵。
盛暖嘬了口，立刻就感覺刺骨的冰寒開始消退，她下意識用舌頭卷走了流出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