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今夜心情不錯,並未和她計較,隻抬起手來安撫了她的背,又舔了舔她的耳尖開口,“彆再漏了。”
沈姝氣到再也不想理他。
他也不惱,又將她哄睡了,才起了身子,摸出一顆毒藥來,送進嘴裡麵無表情的吃下。
若是想一直保持精神陪她可真不容易,每隔幾天就要服一次比往常服的毒藥更毒的藥。
不多時,毒藥發作,他強忍著痛意,垂眸去望著還在熟睡的沈姝。
她麵容恬靜,呼吸均勻,像個不諳世事的仙女。
而他,被那些毒藥折磨到麵容扭曲,神色陰鬱,宛若從地獄裡出來的魔頭。
他殺人如麻,她就算被迫害,也總是心存善意。
明明兩人近到能聽清楚對方的心跳聲,卻總好似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她是正常人,是他永遠無法做的正常人。
嘖,既然無法成為她,那就得到她。
他剛抬起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又想到自己剛服了毒,身上還冷得很。
於是他終究還是沒直接去抱她。
卻沒想到身側的人好似做了個夢,囈語了幾聲之後翻了個身,正正好好翻到了他的懷中。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沈姝還下意識往林執的懷中鑽了鑽。
林執身體忽然僵了,毒發的痛和冷讓他下意識想像往常那樣往沈姝的懷裡鑽,卻又怕將她冷醒,隻能暫且不動。
卻沒想沈姝此時正在半夢半醒之中,她感覺林執好似發了病,但是因為今晚被他折騰的太累了,她又實在是睜不開眼,隻在朦朧之中將他摟在了懷裡,還輕聲開口,“彆怕。”
林執以為她醒了,應了一聲之後怕她難過,又抬起手來去拍了拍她的背。
沒想到懷中的人說了那一句之後就再也沒了聲音,他輕聲問了一句,“阿嬈?”
回應他的,隻是懷中人均勻的呼吸聲。
……
翌日,沈姝又一大早帶了林執出去找毒王,隻是找毒王找到一半,她又看到江邊的小舟,激動的想要拉著林執去泛舟。
林執“嗯”了一聲,隨後去找船家租了一條小舟,讓長嵐劃船,沈姝興衝衝的帶著林執坐在船頭欣賞著兩岸的景色。
今日暖陽高照,沈姝跪在床頭,低下手去探了探清澈的江水,隨後又轉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林執,“我可以脫鞋嗎?”
林執沒說話,燕國並不算開放,女子的腳向來都隻能給夫君看。
他更是不喜歡彆人看她的,隻是他剛想要拒絕,就瞥見了春光落在了沈姝的頭上,為她的身上籠罩了幾分暖。
而就是這幾分暖,讓她哀求的眸子更加生動。
他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麼拒絕的話,隻低下頭,將她的身子擺正,親自去替她脫下那繡著鴛鴦蝴蝶的繡花鞋。
脫了鞋,沈姝立馬將腳放入了江水之中,隨後舒服的眯起了眼。
與此同時,遠處,太子也坐在小舟裡,癡迷的望著遠處的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