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急至,有人影壓過來。
陸徵這才猛地睜開眼睛,他幾乎是下意識拽住了床前人的手臂。
顧嘉翰蹙眉問:“您怎麼樣?”
“做了個夢。”陸徵確認眼前的人真的是顧嘉翰才鬆了口氣,又夢到嘉翰走了,突然消失不見了。
這四年的等待和杳無音信變成了如今的患得患失,陸徵真的不敢去想顧嘉翰要是再一次不告而彆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會瘋掉。
他坐起來抬手抹了一把臉,發現全是汗。
顧嘉翰瞥了眼腕表:“您這次睡了一個多小時。”
“嗯,做夢有點醒不過來,沒事。”陸徵睡著起身走進裡麵更衣室換衣服,嘉翰回來這幾天晚上陸徵都睡不踏實,自然一睡著就沒那麼容易醒了。
等換好衣服出去,他才問:“不是說言小姐要來嗎?你沒和她出去找個地方坐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顧嘉翰道:“上班時間也不方便離開太久。”
陸徵正打領帶,聽到這話便忍不住失笑:“您這還沒正常上班呢顧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想開車就讓小蔡送你。”
今天也不知怎麼,這條領帶怎麼都打不好,陸徵的表情顯然有些不耐煩,尤其是想到五分鐘後他還有個會。
顧嘉翰看著陸徵弄了好一會,突然想起——
他第一次打領帶是大三進陸氏集團實習時,就是陸先生幫他打的。
他第一次自己打領帶是後來大學畢業典禮穿學士服時,是陸先生教的。
現在想來,他連一次都沒有幫陸先生打過領帶。
顧嘉翰忍不住上前說:“要不,我來吧。”
陸徵一陣怔忡,麵前人影近了。
“陸先生,五分鐘後您有個……”許蔚推門進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幕,她立馬收住了話說,“我馬上出去!”
“哎,許秘書!”顧嘉翰叫住她,“我也打不好,要不還是你來幫下忙?”
許蔚:“……”顧總您是讓我來找死嗎?
許蔚頭也不回:“啊那什麼……我突然肚子有點不舒服。”
顧嘉翰蹙眉朝門口喊:“許秘書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再聽不到許蔚的聲音了。
陸徵嗤的笑出聲來。
顧嘉翰有點尷尬:“陸先生笑什麼?”
“沒什麼。”陸徵抬手握住了領帶,笑著道,“沒事,我自己來就好。給自己打領帶和幫人打還是很不一樣的。”
顧嘉翰也是上了手才知道,他隻學過給自己打,沒學過幫彆人打領帶,完全手生得不知道怎麼打。
陸徵回頭看著顧嘉翰糾結懊惱的樣子就忍不住笑,顧嘉翰從來不是個主動的人,現在這樣主動的顧嘉翰越看越可愛。
他順口跟顧嘉翰講起之後要開的會議內容,是關於幾個收購案的事。
顧嘉翰聽了會兒,認真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很聰明,雖然四年沒插手集團事務,但用上幾天就能上手。
陸徵滿意點著頭,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實,記得不久之前宋也還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他和嘉翰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說嘉翰再也不可能和他坐下來談論商機了。
瞎說。
此刻坐在他麵前侃侃而談的人不就是嘉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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