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找回來的木薯從莖上摘掉,裝袋子的裝袋子,放簍子的放簍子。葉子從莖上擼掉,等天起晴了好晾曬。
其實這林子裡的木薯還有不少,可惜他們沒有車子,隻能靠人力運送出去。大家都帶著自己的家當,靠人背,擔子挑,根本帶不了太多,也隻能看著那麼多糧食,沒辦法帶走。
謝大郎安慰大家,“這裡能找到木薯,說明這地方適合木薯生長,說不定咱們一路上都能找到呢。”
大家想想也是這個理,就不再糾結。
另一名村老建議:“要我說,那苦薯咱們就不要了,還得在水裡泡幾天才能吃,咱麼在路上哪有那麼多水泡它?就算有水,也沒法天天帶著,還不如隻要甜薯。村長說的對,咱們這次能找到,路上說不定還能找到。真想留種,就等咱們安頓下來後,派幾個後生,再來一趟,弄點回去。”
其他人覺得他說得對,大家紛紛把已經找到的苦薯分出去,也有人家舍不得,準備都給帶上。
謝家人手足,忙活木薯的時候,也沒有叫顧玖他們幫忙,所以他們就搗鼓了一下午弓弩。
到了晚上,雨終於小了,有停下來的意思。
雨天地上潮濕,家裡的油布又不多,謝家人都給女人和孩子用了,謝家兄弟幾個都隻在草上墊點兒舊衣服就行了。
高氏看著謝湛欲言又止,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道:“老二媳婦,讓三有過來,跟我和九娘擠擠,你跟蓉娘帶著二慶睡。。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帶著四餘睡,把騰出來的油布給四郎。四郎打小身子骨弱,彆受了濕氣,再犯病了。”
謝湛擺手,“娘,我沒事,彆再折騰了,睡吧。”
孫氏嘀咕:“四弟身體挺好的呀,我嫁過來這麼多年,也沒見四弟生過病呀?”
被高氏橫了一眼,火把照耀下,那一眼特彆的嚴厲,嚇得孫氏忙捂了嘴。
謝三郎數落她,“就你話多。”
顧玖心裡也疑惑,謝湛身子骨不好嗎?她一個大夫,居然沒看出來。
徐氏心裡狂吐槽,老三媳婦這張嘴,真是啥大實話都敢瞎說。老四就是婆婆的心頭肉,那是一點罪都舍不得讓他受,大家都習慣了,說出來惹婆婆不高興就不好了。
老四在家裡地位不一樣,在婆婆心裡更不一樣,三弟妹嫁過來這麼多年,心裡沒點逼數嗎?
張氏已經痛快的應一聲,起身把油布拿去給謝湛鋪上。
謝湛知道再謙讓也沒用,隻好歎一聲,招手讓謝六郎和大吉去跟他一起睡。
高氏仍不滿意,道:“六郎,讓你四哥睡中間。”
油布窄,睡邊上就不一定能全身在油布上了。
這心,偏的都沒邊兒了。
謝湛自幼就很會讀書,將來說不定能考個功名回來。不光謝家人,就是村裡人也都希望他考個功名,將來能把地放在他名下,這樣就不用交稅了。
所以謝湛被優待,可謂十幾年如一日,高氏的偏心也是十幾年如一日,家裡人很習慣,也沒人覺得這件事有毛病。
第二天雨還沒停,隻是小了很多,又變成先前的毛毛細雨狀態。
村人們就又在原地呆一整天,隻不過木薯管夠,有東西吃心不慌。
顧玖和謝湛他們做了一整日的弓弩,隊伍裡又加入了打算做大將軍的謝大吉,幾人通力合作,天黑前竟然又做出三把。
下午時雨就停了,幾人摩拳擦掌,隻等明日天晴,好去林子裡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