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照片傳給另外兩位法官,好讓兩位同事也看一下三哥的推斷。
等另外兩人都看過照片後,三人眼神交彙,皆是微微點頭。
有了兩位同事的認可,沙玉亮輕笑一聲道:“對於被告方的解釋,原告方是否要提出疑問?”
這句話,就相當於法庭認可了被告方所說的,馮家的大門是鎖著的,杜小亮的行為屬於盜竊。
宋玉年聞言,麵色有些難看。
瑪德,被張三帶節奏了。
現在法官已經明顯懷疑已經在推卸責任了,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兆頭。
麵對沙玉亮的提問,宋玉年搖了搖頭:“我方暫時沒有疑問。”
沒辦法,林河的推斷,既符合常理也貼近事實。
宋玉年不承認也沒辦法。
總不能叫他去做偽證吧,那可是犯法的。
被告席上,林河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笑道:“既然原告方已經認可我方的推斷,得知杜小亮的盜竊行為。”
“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你方向我當事人進行民事索賠的依據是什麼?”
原告席上,宋玉年仔細盯著林河的眼神看了片刻,確認沒有紅光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被告方家中栽種的葡萄,剛剛打過農藥,這是造成杜小亮死亡的直接原因。”
“危險條件是你方造成過的,且杜小亮屬於心智不健全的未成年人。”
“難道這不可以作為我方索賠的理由嗎?”
林河起身,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以!”
“葡萄樹是馮玉泉家的,他自然有權決定是否給葡萄樹打農藥。”
“我方當事人對葡萄打農藥的行為,並沒有侵犯到任何人的權益,法益。”
“因此,原告方向我方索賠,是沒有法律依據,是推卸責任的行為。”
“難道說,就因為馮杜兩家人是鄰居,馮玉泉給家中葡萄樹打農藥的時候,就要征詢杜家人的同意嗎?”
“這個做法也太荒唐了吧。”
“很明顯,這樣做也不符合常理。”
咚!
台上的沙玉亮,終於勇敢的敲下了,今天開庭的第一下錘子。
他的目光落在原告席上:“請問原告方的索賠請求,是否還有其它理由?”
宋玉年沉默片刻,這才道:“想必三位法官大人也知道了,杜小亮隻是一個年僅11歲的兒童,在法律上屬於無民事責任能力人。”
“所以,他對周圍的客觀危險並不能充足的認知,認識。”
“當他看到樹上的葡萄時,理所當然的就會認為,這個可以吃。”
“正是馮玉泉家中的葡萄,引發起了孩子的中毒症狀,且造成了最後的死亡。”
“因此,我方要求馮玉泉對杜小亮的死亡承擔責任,這點並無不妥。”
宋玉年的觀點很簡單:小孩子嘛,不懂事,偷吃東西很正常。
但人死在了你家中,而且還是吃了你家的葡萄,你就必須要為此擔責。
不待法官提醒,林河就回懟道:“我有必要提醒原告律師一點,無民事責任能力人可不代表不會因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
“小孩子把人家的車劃了,把商場的東西打壞,小孩子自然是不用賠償的,但是監護人必須要承擔賠償責任。”
“雖然我對這起事件抱有同情態度,但還是想說,既然你方不認為杜小亮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就讓其監護人負責好了。”
宋玉年:……
讓監護人負責,那不還是讓己方承擔責任嘛。
三哥,你這個辯論觀點,好騷啊!
林河起身,目光凜冽:“如果原告方認為我方創造了危險條件,堅持讓我方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