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想請問一下,馮玉泉家裡還有菜刀等危險物品,假如說小偷摸進馮家,偷偷用菜刀抹了脖子,你是否還會認為馮家人要為小偷的自殺承擔民事責任?”
“一句話,葡萄打農藥,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葡萄樹還是在馮玉泉的家中,並非是在公共場所,何來創造危險條件一說?”
“既然我方沒有創造危險條件,那麼就不存在過失侵權一說。”
“故而,原告方對我方的索賠並不合理。”
妙啊妙!
被告馮玉泉眼睛發亮的看著林河,是啊,你堅持要我方賠償,請拿出證據證明我方的過失來。
如果拿不出來,抱歉,我方是不會賠償的。
原告席上,宋玉年麵色掙紮片刻,咬了咬道牙:“法官大人,原告方剛才已經論證過了,杜小亮是從馮家大門的縫隙中,鑽到馮家的院子中去的。”
“馮家大門破敗,這是早就存在的問題。”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杜小亮才能進入馮家,然後誤食有毒的葡萄。”
“也正是他們的不作為,這才創造了潛在的危險條件。”
“杜小亮的死亡,跟馮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我方向馮家索賠,這是有一定道理的。”
庭審進行到這個地步,己方的幾次觀點都被對方駁斥。
宋玉年乾脆就使出了無賴打法,死者為大,不管怎麼說,人是吃了你家的葡萄死亡的,也是死在你家的,你總該要承擔一定責任,賠一點吧。
高台之上,沙玉亮聞言撇撇嘴。
這原告律師,有點無恥啊。
你方要求賠償,但又無法證明被告方存在過錯,也說不出相應的法條法律。
單憑死者為大這個說法,現在讓我們很難辦啊。
我要是這麼辦了,台下的三哥第一個不願意,萬一他發飆怎麼辦?
“不作為?創造了潛在的危險條件?”
林河聞言,冷笑道:“既然原告方拿不作為說事,那我就想問一下。”
“馮家大門破敗,杜家作為他們的鄰居,是否對也掌握了這個情況。”
“既然如此,杜家乾嘛不出錢,把馮家的大門換了。”
“如果你方早點出錢,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也不會釀成這場慘劇的發生了。”
呃?
沙玉亮差一點就憋不住笑了。
是啊,你能耐,你關心兒子,想消除周圍的危險條件,那怎麼不先把馮家的大門給換了?
沙玉亮輕咳一聲:“對於被告方的說法,請問原告方是進行辯駁?”
宋玉年聞言,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沙玉亮要再次提醒時,他才緩緩道:“不管怎麼說,杜家兒子杜小亮的死亡,直接原因就是食用了馮家有毒的葡萄。”
“我希望法庭考慮到其中的前因後果,對原告方做出一個公平公正的判決。”
林河直接起身反駁:“造成直接死亡原因的,也並不代表另外一方就需要賠償。”
“假如一個人下雨天在野外,被雷劈死了,請問死者家屬是否要向天氣索賠?”
“一個人走到河邊,掉進水裡被淹死了,死者家屬是否要向河流或者說河流管理者賠償?”
“一個人在野外,被老虎咬死了,死者家屬是否要向這頭老虎索賠?”
“不能吧。”
“生活中,危險無處不在,我們所能做的,隻是儘量規避危險,避免造成意外發生。”
“杜家發生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但我還是想說,杜家對馮家索賠的事情,是沒有法律依據的,更是沒有道理的。”
“我方同樣也在此請求,法庭能對此案做出一個公正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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