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林河依舊是坐在被告席上沉默不語。
台上的三位法官也不著急,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但是他們不著急,就不代表彆人不著急。
鮑飛鵬的語氣充滿了質問的味道,“請辯護人告訴我,被告人鐘凱鋒對倒地的毛小星毆打,這是不是在犯罪。”
“我承認,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毛小星的猥褻行為在先。”
“但是鐘凱鋒的毆打行為,已經觸及到了法律底線。”
“並不是用正當防衛四個字,就能掩蓋過去的。”
高台之上,沈文斌看了一眼鮑飛鵬,語氣輕鬆道:“公訴人先不要急著發問,我覺得我們應該給辯護人一點時間去準備思路。”
這位同誌,請你不要這麼虎好嘛。
說實話,我也能夠體諒,你想拿下庭審的心情。
畢竟,能在法庭上擊敗三哥,不管是任何人做到了這點,都能夠吹一輩子牛逼了。
但關鍵是,被告席上,坐著的可是社會我三哥。
三哥自從出道以來,可是未曾一敗,甚至是連法官都捎帶進去了倆,還有很多個對麵的律師。
萬一這場庭審,三哥要是輸了,你難道就一點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嗎?
這位同誌,你也不想在法庭上被三哥送進去,對吧。
鮑飛鵬聳聳肩,故作大方的說道:“如果辯護人對我方新展示的證據,觀點準備不足,可以請求法官暫時休庭的。”
從庭審一開始,鮑飛鵬就一直在觀察林河的表情。
前期,林河一直都是表情輕鬆,應對自如。
直到己方點明鐘凱鋒對毛小星有毆打行為,林河瞬間呆愣在當場。
隨後表情凝重,沉默不語。
此時,鮑飛鵬也猜到了,大概是被告方對案情有所隱瞞,這才導致了對麵如此被動。
觀眾席上,武蘭蘭坐臥難安,內心焦慮不已。
三哥怎麼突然就啞火了?
武蘭蘭突然意識到,自己當天好像沒有跟他說清楚案情。
可是,隻是一點細節部分,對庭審的影響有這麼大嗎?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武蘭蘭。
她畢竟不是學法律的,在她看來,事情很簡單,就是那個毛小星調戲自己,然後男友鐘凱鋒為了替自己出頭,在地鐵外麵追上毛小星後,把對方打成了輕傷。
現在毛小星又要惡人先告狀,起訴鐘凱鋒。
隻要故事開頭結果對得上,鐘凱鋒打了對方幾下,這點細節好像並不重要,反正就是把人打傷了唄。
三哥既然知道了這個前因後果,也說過自己能贏,那就一定能贏的。
至於其它的,武蘭蘭倒是真沒想過那麼多。
……
被告席上,林河的手指一直在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某一刻,他的眼神陡然一亮,放在桌上的右手猛然緊握。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靜的注視著對麵的鮑飛鵬。
這位公訴人,你剛才很勇啊。
不過想要將我的軍,好像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沒錯,林河已經想到了應對之計,打算換個思路跟對方掰扯。
林河起身,麵帶微笑,“法官同誌,咱們再捋一捋這個事件哈。”
“事情的起因,是毛小星在地鐵上對鐘凱鋒的女朋友進行了猥褻,鐘凱鋒發現後,當場將毛小星製服,並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
“在這個過程中,毛小星趁著地鐵到站的空隙,掙脫鐘凱鋒的製服,並向站外逃竄。”
“鐘凱鋒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追了上去。”
“也就是說,我當事人鐘凱鋒的行為屬於扭送性質,對吧。”
“結合他之前的報警行為,鐘凱鋒很明顯是想將毛小星製服後,將其扭送到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