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果,林河笑了。
還不錯,張某人的一世英名算是保住了。
庭審的過程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結果總歸是自己想要的。
從提出扭送這個概念後,林河就有很大把握讓鐘凱鋒脫罪。
原因無他,無論是法律法規還是司法實踐,對於本就是過錯方的原告或者是犯罪人,法庭都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另外一方寬容的態度。
例如,小偷去村裡偷狗,被村民發現後,十幾個人摁著小偷劈裡啪啦就是一頓爆錘。
在這一類案件的司法實踐中,法庭或者檢方會考慮到小偷本就是過錯方,一般不會追究村民的責任。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在小偷沒有被打成重傷或者死亡。
不然的話,小偷隻要被打成重傷,有幾個人算幾個人,檢方一定會追究打人者的責任。
畢竟,村民雖然占理,但是沒有執法權。
小偷雖然有過錯,但也罪不至死。
法律,有時候也是一門講究平衡的藝術。
立法者既希望法律能夠打擊震懾犯罪行為,但同時也並不希望,法律會被人們認為,它隻是一部無情冰冷的法典。
出了法庭,鐘凱鋒麵色帶著難掩的激動之色,朝著林河深深鞠了一躬。
“林律師,非常感謝你今天在法庭上為我的辯護。”
“中午我作東,請您務必要賞光。”
“讓我表達一下對你的謝意。”
鐘凱鋒之所以如此興奮,除了林河在法庭上幫他勝訴,免除刑事責任之外。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幫他保住了工作。
他在某煙草局上班,雖然工作沒幾年,但已經是個小領導了,可以說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今天真的被判刑了,那煙草局的領導一定會第一時間開除他的。
沒辦法,彆說是國企這種門檻高的企業了,就是隨便一個私企,隻要員工受到了刑事處罰,那麼領導就有直接開除員工的權利。
畢竟《勞動法》二十五條有規定:員工被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的,用人單位可以解除勞務合同。
林河點上一支煙,將目光看向默不作聲的武蘭蘭:“武女士,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鐘凱鋒有些懵逼,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武蘭蘭麵對林河的目光,低下頭去:“對不起林律師,我不是有意要對你有所隱瞞的。”
“我隻是覺……覺得,凱峰打人的細節沒什麼重要的,而且結果你已經知道了,所以就……”
“真的,林律師,我真不是故意的。”
嗬。
林河笑了,準確來說,是被武蘭蘭的無知給氣笑了。
瑪德,剛才還好老子機智,不然就被這隊友給坑了。
林河噴出一口煙氣,麵色淡漠的看著武蘭蘭說道,“武女士,通過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以後再找律師打官司的話,無論事無巨細,都要跟律師一點一滴的講清楚。”
“這次你碰到我,算是幸運的了。”
“不然換一個律師來,說不定你男朋友這會都已經在前往監獄的路上了。”
唉,也怪自己大意了,當時就沒有考慮到這個細節。
不然的話,今天也至於這麼被動。
這時,鐘凱鋒好像也有點明白了林河生氣的原因,應該是蘭蘭當初找林律師的時候,沒有把案情說清楚。
他轉頭,盯著武蘭蘭道:“蘭蘭,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夠馬虎大意。”
“你今天差點害死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