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歎了一口氣,酒水衝著地下一潑。
“下去吧。”
“怎麼,你現在還會仁慈?”係統開口。
“嚴格來說,他還沒有成為我的敵人,甚至有交好之心,以後世人的價值觀來說,殺他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任何一個純粹的好人,都沒有資格爭霸天下;今日的心狠和果決,會為你來日省卻無數麻煩。”
“嗯。”
陳登從周野這退走,眉頭深皺著。
周野的不高興,他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
現在孫策是周野的從屬,但獨立性還是很強的,就周野而言,在徐州多一個內應自然有好處。
陳登說在徐州乾事效力孫策,就等於效力周野,其實是暗示周野:我可以替你監視孫策!
“莫非冠軍侯誤解我意?”
陳登頗為擔心。
陳登剛走,賈詡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笑道:“陳登要想和子敬同樣效力。”
“子敬效力的前提,是能把自己押在我這,然後我再遣他去的;陳登雖有能力,卻舍不得徐州之地,終究是背後勢力的投射之人啊。”
周野搖頭。
如果陳登答應跟周野走,那麼他的下場將會截然不同。
陳登不答應,那也就表明了他的第一立場:徐州士族代言人。
“動手吧。”
“請主公賜下黃金珠寶!”
賈詡作揖。
周野捏起一錠金子,問道:“以此物殺人?”
“是。”
陳登離去沒多久,曹純便走到曹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可惜,又讓他撿著一個人才。”曹操敲了敲桌子,隨後一歎:“陳登可不隻是代表他一人那麼簡單。”
“未必。”曹純搖頭。
“怎麼說?”
“陳登有愁容,將自己閉在府中,和他同行過來的糜芳,突然說要跟著冠軍侯去見兄長一麵。”曹純道。
“糜家是鐵了心的投靠冠軍侯,但身在徐州,所以有些事還得靠陳登,突然要留下來,必是給陳登做掩飾……陳登要暗中離去!”
曹操眼中精光一閃:“這不對勁,他若是投了冠軍侯,大大方方的走便是了,何必要暗逃呢?”
“莫非他跟冠軍侯鬨出了矛盾?”曹純驚道。
“這樣,今夜給我把陳登請來!”
“喏!”
陳登在府中坐了許久,一直在沉思。
“他到底是誤解了我的意思,還是不想留我?”
“不管如何,先安然回到徐州再說。”
“身在徐州,便無懼也!”
他頗為複雜的歎了一口氣。
這一次多此一舉的跑這來,為的就是給來日之變鋪路。
當初嚴白虎王朗進攻廣陵時,他也跟袁紹勢力通氣過。
可今日的冠軍侯,卻讓他完全看不透了。
送上門的好處,他好像不但不要,似乎還有更深的打算。
此刻,敲門聲響起。
“曹公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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