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去!”
房間靜了下來,張奕塵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床板上,她歪著頭盯著鳥兒的屍體,這哪裡是她養著的鳥兒…
不過是在騙師兄。
那晚之後她就明白那個女人說的禮物指的是什麼,就像是礦山下麵要命的美麗蝴蝶一樣,她能操控它們,甚至能感受到它們的情緒。
她蜷縮著身子,企圖這樣保留住身體最後的暖意。
來北平之前她就想到此行可能會不順利,但是沒有想到真正的不順利卻是在最難找的藥材到手之後。
一路上,新悅飯店彭三鞭擲千金結良緣的事跡在北方傳的沸沸揚揚…
直到現在她心底那一絲絲的僥幸也所剩無幾,是啊那些日本人又怎麼會讓他們如願。
他們幾家傾儘家財買的藥材沒有了其他藥材的配伍也是毫無用處,倒顯得無比可笑!
張奕塵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帶著血腥味,胸腔疼的讓她此刻十分清醒。
他們應該是會用剩下的藥材威脅她爹,合作就給藥不合作就隻能看著她親親娘親病死。
不管是二爺還是丫頭都不會低頭,就算…
就算她爹想不顧天下隻要一人,親親娘親也不會看著他這麼做!
張奕塵翻了個身,像是張煎餅一樣攤在床上空洞的眼神盯著天花板,這唯一的變數就在自己身上。
她的眼底閃過瘋狂之色,想玩,那就玩把大的以絕後患!
從中午等到太陽快落山,陳皮帶著一個很大的皮箱才回來,
“小團子,他們坐上往長沙的火車了,買票的那裡有日本人蹲著應該是在等咱們…”
“我們得繞路走!”
“師兄,我有個計劃…”張奕塵坐在床邊,身上依舊是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說是計劃倒不如說是一個足以把長沙城都卷進去的瘋狂報複!
陳皮拿著東西的手抖了抖,原本純真燦爛的稚嫩臉龐陰森森的盯著你,像極了午夜夢回的恐怖故事!
“到了長沙,我們這樣…”
聽完了小團子所謂的計劃,陳皮猛然站起身,“不行!”
他喘著粗氣,瞪著這個奶娃子,“你這算個屁的計劃!”
說完這話,他又後悔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在她麵前說臟話啊,“我的意思是,肯定還有彆的辦法,再說那幾個孩子不是已經往長沙去了嗎!”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咱們倆個現在對於長沙裡麵的情況就隻是推測,張啟山和他上次那個陰險的同事現在是怎麼個狀況還不知道,到時候很可能就算有藥材也送不到紅府!”
“你也說了事關娘親,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師兄…”
張奕塵正了臉色,大眼睛認真的看著陳皮,說出的話擲地有聲,“如果娘親有意外,我會讓整個長沙陪葬!”
“小團子…”
“到時候就不是死些個人的事了…”她有能力保證整座城雞犬不留!
小塵塵低著的眼眸黑沉沉的嚇人,不去看陳皮的眼睛,她怕從裡麵看見自己最不想見到的神情。
紅家是她唯一的溫暖,丫頭出事二爺又怎麼會獨活…
幾百年的暗淡生活好不容易見了光,她絕不允許有人觸碰,否則她真的會瘋…
無人教她什麼是世俗禮教,什麼是人倫常情,幾百年前她六歲,幾百年後她依舊是六歲的樣子,維持著人類最原本的本性…
她見過陽光,所以竭儘所能的不讓陽光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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