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塵緩緩直起身體,鐵鏈嘩嘩作響,每動一下嵌在鎖骨之下的鐵鉤都會將血肉重新撕裂…再次長合,
曾經刺骨的疼痛在一年的時間裡也成了她每天都要忍受的,這些早就麻木了。
削瘦到有些凹陷的臉頰小的可憐,唯有那雙眼睛綻放著明亮的光彩,似乎一如當年北平郊區的初見,
“我們是合作夥伴,但是合作的前提是雙方都能得到利益…”
她的聲音幽幽似乎在嘲笑先生現在的空手套白狼,
明明她是跪在自己麵前的,可是那一身的傲氣怎樣也磋磨不掉,先生冷著臉維持著他可憐的勝利者姿態,
“我還是希望塵小姐能看清現在的局勢,沒有我的命令你永遠也走不出這座療養院!”
“哈…”
她大笑著,笑聲讓胸膛震動,讓連接著鐵鉤的鐵索晃動,
先生的臉色越發難看,垂垂老矣的老者如毒蛇一般的眼睛死盯著張奕塵,或許沒有她身上長生的秘密,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她自話自說般,低垂的眼眸再睜開是鮮血一般的紅色,聲音低沉如同惡魔的低語,
“我在等你啊…”
“等你無法忍受死亡的慢慢來臨,等你禁受不住對長生的誘惑來找我啊~”
她的話就如同早就料到了現在的場景一般,先生無法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
那自己也不一定就會是陷阱裡的獵物,他現在是華夏權力最高者的一員,權力高於一切!
這間屋子裡隻有張啟山、先生和陪同先生一起來的顧正,
張奕塵一頭長發散落在地麵,墨色的發蓋住白皙的腳,她的雙手被鐵鏈鉗製著和頭顱平齊吊在身體兩側,
那雙紅色的眸子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她微側著頭看向外麵一派生機的樹梢,語氣悠悠,
“長生啊……你知道長生是什麼嗎?”
先生握著拐杖的手不受控製的攥緊,那是對即將聽到的秘密的激動。
張奕塵笑著,似乎陷入回憶裡,
“長生或許就是一扇永遠毀不掉的青銅巨門,那裡裝著的是華夏這片土地上所有不可測的秘密,”
她的目光穿透樹梢落在遠處遙遙的雪山山脈,
“我的母親生於那扇門後,是那裡走出來的唯一…”
“她就在昆侖遇見了黃帝,你們口中相傳的始祖曾經是她的信徒,”
在這間屋子看不到的遠處,昆侖之上的萬物都在朝著一個方向飛快地跑著,它們於同一時間聽到了聲聲召喚,
張奕塵的臉上是嘲笑,嘲笑他們的無知,
“這場戰爭從那個時代就已經開始了,”
“人們爭先恐後的搶奪那位象征著無上權力的神女,得到她的認可就等於得到了整個天下…”
先生的骨節都泛著白,喉間拉風箱的聲音越發重,他咳了好久才看看平複,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死死盯著張奕塵,
“你…”
什麼青銅門,什麼黃帝,還有她的母親,這些全部超出了他的心底防線,隱隱約約間他覺得還有什麼更大的謎團…
小塵塵歪著頭眼睛笑得彎成月牙,這就怕了?
“積累的貪婪就像滅頂的災難,而張家就出現在那個時候…”
“他們站在貪婪者對麵負責繼續守著神女的秘密,”
“張家守護的從來就不是長生…而是那扇孕育我母親的青銅門後!”
先生激動到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臉上慘白一片,就像是溺水的人最後一根稻草應聲而斷,“這不可能,你騙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