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並沒有待很久,
或者說隻是一個下午而已…
因為長白那邊的情況迫在眉睫,黑瞎子也承擔著一個不可缺少的角色,畢竟他可是收了解家當家的錢~
送彆的時候隻有嘴裡叼著崽子的白狼一個,白茫茫的雪山很容易將這兩個小黑點吞沒,
小姑娘依舊固執的不肯和任何一個人說再見,隻是沉默的站在地宮城牆之上,眺望向遠處地下與外界隔絕開的山體牆壁,
她的身後站著岩,
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他敏銳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淺淺悲傷,似乎是因為黑瞎子離去,但又不止這些,
他是沉默的,千年與這昆侖融為一體,岩早就如同這雪山一般,冰冷又無言,此刻更是對安慰小姑娘一事毫無頭緒,
原本他想把狼崽子多留幾天的,甚至心底已經在盤算著在這地宮把小狼養大,給小姑娘作玩伴,
張奕塵百無聊賴的捏著軟乎乎肉墊,一雙好看的眉眼逐漸出神,
“還是讓它回到族群身邊吧…”
留在這裡固然很好,有強大如斯的蛟龍作伴,可是缺少了自由和親情…
站定良久,少女才緩緩開口,
“如今的長白熱鬨得緊啊…”
她的手搭上被長衫衣領遮住些的脖頸,細細摩挲著其上一條貫穿整個脖頸的陳舊傷疤,
這是當年她走進青銅門十年時間留下的,一條要了她命的傷疤,
摸著凹凸不平的皮膚,當年血液從身體流儘的如同墜入深淵的冰冷現如今依舊記憶清晰,
這也是當年她和她哥能在青銅門後麵活十年的重要一環,
那時,幽暗的空間中就連彼此的臉都看不清楚,可是小姑娘決絕般舉刀自刎的動作卻穿透層層霧障刻進張啟靈的心底,
縱使知道她死不了,甚至能以此獲得不死之身,可是生命的流逝又是那樣的真實,
少女蒼白如紙的臉,眼神潰散的眸子都在告訴張啟靈,她的生命在不斷流失…
“你要去嗎?”
岩的話將張奕塵抽離的思緒拉回,
“不去了,我在這兒等著就好。”
她緩著步子下了城樓,一步一步走向深處巍峨神秘的宮殿,
每一步身下長衫的衣擺都蕩開漂亮的弧度…
她相信到了長白,走進青銅門後麵,張啟靈會重新記起她的,
他可是承諾要永遠保護她的哥哥,
她哥不會忘記她的…
長白,青銅門前,
“這破玩意什麼做的,怎麼炸不開啊…”
“奶奶的,胖爺我就不信了!”
空蕩的地下,一個胖子從背包裡掏出大把的炸藥,雙眼隱隱染著猩紅色,已然是一副殺紅眼的瘋狂,
“胖子,你這樣,我們都得被炸死!”
“黑爺我都說了,啞巴張一會兒就出來了,你急什麼…”
黑瞎子扯著身邊的解雨臣後退一步,離著這倆瘋子遠遠地,
隻見這胖子身邊幾乎半跪在地麵上的青年人聞言抬起頭來,脆弱蒼白的脖頸邊上還掛著兩個新鮮的血窟窿,看上去像是蛇咬的,
他往日裡盛著笑意的圓圓大眼睛沒有了光彩,隻剩下星點的偏執在苦苦支撐著,
無小邪想起身,卻脫力般跌回原地,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黑眼鏡,
“你怎麼確定他一會兒就會出來,你到底知道什麼!”
“為什麼要我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