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全然無知,順著他的話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不想待在地下,不知道夫人願不願意,收留我在你家裡借住幾晚?”
這語氣輕飄飄的,蘇傾還是頭一次從戰司晏口中聽他和彆人這樣有商有量。
若是換做旁人,蘇傾絕不會答應。
畢竟這是獨屬於她和孩子們的地方,是沒有任何算計,考量,獨屬於她們,可以完全放鬆,毫無顧忌地地方。
簡單來說,蘇傾早已將這裡視作不可侵入的私人領地。
然而這次,戰司晏剛一提出來,蘇傾卻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隨後回過神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她剛剛居然下意識,沒有一絲猶豫地就答應了?
她腦海裡的防禦係統都失靈了嗎?
然而此刻拒絕已經太晚了,她總不能剛答應就反口拒絕,否則她的信用就是個笑話。
更何況……戰司晏如今是個病人,需要隨時有人照顧。
她平時肯定不會陪他一起住實驗室,這樣照顧起來上上下下地跑,總歸有些麻煩。
而且這裡雖然是按照病房全麵配置,生活物品齊全,但可活動的範圍總歸是太小。
從醫學角度上來說,整日不見天日,心理方麵會出問題。
而且他怎麼說也是孩子們的父親,孩子們又喜歡他,來都來了,讓父親多陪陪孩子總歸是沒錯的……
蘇傾想來想去,想了一堆理由,終歸還是再一次把自己說服了。
戰司晏望著她答應,猶豫,到最後再次堅定,心中懸著的石頭也隨即落了地。
他表麵不動聲色,唇角卻浮現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得逞笑容。
和處理應對公司事相比,這件事顯然有趣多了。
雖然他們平日裡也是住在一起,但這是她的領地,意義不同。
這裡處處都完全充滿了她的想法意願,不論是一花一木,還是隨便一件家居擺件,都帶著蘇傾的想法觀點。
他想更了解她,徹底走進她的世界,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戰司晏突然改變主意,欣然決定留下來的原因。
蘇傾完全沒聽見他腦子裡打得啪啪響的算盤聲,自顧自地替他思考起處理外界事務。
“家裡那邊,爺爺和媽知道咱們兩個今天是一起出門,不如就說我陪你一起出差,這樣他們應該不會過多過問。”
蘇傾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畢竟老爺子和美人婆婆每次不管什麼事,隻要聽見他們兩個是在一起的,就樂的什麼也不問了……
聽到這,戰司晏唇角的笑容又加深幾分。
等等,她怎麼莫名有一種把自己算計進去的感覺?
而戰司晏,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守在陷阱外麵,優哉遊哉看著傻兔子自己掉進陷阱裡的狐狸。
是她的錯覺嗎?
她狐疑地看向戰司晏,後者當即配合地收起那縱容的眼神和笑容。
“夫人說我們一起去了哪裡,就是一起去了哪裡。”
蘇傾被他這一臉認真的“婦唱夫隨”的模樣逗笑。
隨後,戰司晏將電話撥進了戰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