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搶救傅瑾年時,醫生說的那些話。
他用自己的整個身體,將雪鳶牢牢護住,以至於他們從那麼高的地方一路跌下來,她幾乎沒有受什麼傷。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男人,愛她如生命。
之前對傅瑾年的種種意見,在這一刻,也化為了烏有,如果雪鳶還願意重新接受他,自己也是能夠接納的。
慕寒煙看著他失望的眼神,知道他有心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要不要去天台抽一支?”
霍君禦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擰,“抽煙?你還抽煙?”
慕寒煙立刻像是一個說漏了嘴的小孩子,心虛道,“偶爾抽一支嘛,好啦,快跟我來,我剛才溜達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也不等霍君禦再說什麼,慕寒煙直接拉著他的手往前走。
十二樓的走廊儘頭有一個小門,推開以後就是一片寬闊的天台,慕寒煙拉著霍君禦站到了天台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慕寒煙求誇獎似地挑了挑眉,“怎麼樣?還不錯吧?”
室外燈光昏暗,隻有寥寥幾盞路燈照亮的地麵,女人纖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灰影,美得極不真實。
霍君禦失神地看著她,想到今天這一整天,猶如過山車一樣的經曆,他的心忽然像是空了一塊。
如果,遭遇這一切的,不是妹妹和傅瑾年,而是自己和寒煙呢?
他知道,他會做出和傅瑾年一樣的選擇,但他卻同樣不忍,自己躺在病床上時,她的自責、難過和無能為力。
不能抱著她,不能親口寬慰她說沒關係,可能才是他覺得,最痛苦的事情。
如果傅瑾年能夠感受到雪鳶的無助,此刻,應該也會一樣的難受。
他伸出手,抓住女人的手臂,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緊緊抱住。
慕寒煙鬆怔了一下,雙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他的腰身,輕笑道,“怎麼了?怎麼突然把我抱得這麼緊?”
男人淺淺的胡渣在她的脖頸處輕輕摩擦,帶來一陣酥麻感。
“不知道,就是,很想抱著你。”霍君禦的聲音格外輕柔,柔得倘若不仔細一點,就會聽不太清楚。
慕寒煙靜靜地抱著他,也不說話,感受著男人逐漸平穩下來的心跳,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她似乎能夠感受到,霍君禦也跟自己一樣,在哥哥和雪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對於彼此更加珍惜。
霍君禦輕喚一聲,“煙煙......”
“嗯?”她便輕輕地回應。
“以後,無論你想做任何事情,任何決定,請你一定要想到我,在你身處危險、難過、痛苦的時候,也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願意陪你麵對一切的風險和苦難,也會陪你經曆人生中所有美好的時刻。”
他的聲音像是山間清晨的風,像是早起後一杯溫暖的咖啡,像拉開窗簾以後第一縷美好的陽光,像是跳動在琴鍵上,美妙的音符。
慕寒煙靜靜地聽著著,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
霍澤的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便知道這個人會是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但卻因為有他、有哥哥,而變得不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