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頌把最後一段血灌腸喂到霍景川的嘴邊,壓低聲音,溫柔開口:“聽說吃啥補啥。”
霍景川竟然聽懂了,盯著葉頌手裡紫紅色的一段血灌腸,嘴角狠狠一抽。
這個撩人精。
葉頌撩得霍景川心裡怦怦亂跳,飄飄然後,退回到灶台後,繼續拿著菜刀忙活。
鐺鐺鐺......
鐘聲一響,她就揭開大鍋蓋,一股白茫茫的熱氣瞬間從大鐵鍋裡跑了出來。
隨著熱氣到處飄散,整個黃泥壩被一股濃濃的肉香味彌漫,肉香味裡夾著一股香芋的味道,兩種味道混合,好聞極了。
葉頌將豬肝片,血灌腸,豬肉片倒入滾開的肉湯之中,紫黑色的血灌腸,棕色的豬肝片跟紅紅的肉片在湯裡翻滾,一會兒就變了色。
下工回家的村民知青,陸陸續續地打從黃泥壩經過,無一不扭頭朝熱騰騰的大鐵鍋瞧一眼。
“好濃的肉香味啊,這霍家辦招待可真舍得下血本,咱們今兒中午有口福了,乾淨回家洗把手,端碗來打菜吧。”
“野豬是葉知青撿的,應該說景川跟葉知青大方舍得,若這野豬是霍水生或者霍大業撿的,以霍老太跟張芬芳那摳門的勁兒,咱們連豬毛都吃不到。”
“是是是,是景川跟葉知青舍得,那葉知青平時看著高傲冷漠,不好相處,卻沒想到是個大方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像那邱知青,平時看上去文質彬彬,溫和有禮,結果卻是個會打媳婦兒的。”
村民們低聲討論著從村口黃泥壩經過。
一會兒,村口黃泥壩就排起了長龍。
以前屯裡辦過招待,大家都懂規矩,一家一個人出麵,拿著菜碗到村口排隊,打了肉回家吃。
“景川,這鍋裡燉的一坨一坨的是啥?”
王啟發領著教育局的兩位同誌排在前麵,見鍋裡燉了一些塊狀的食物,看著不像紅薯跟土豆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當著眾人的麵,霍景川夾起一塊芋頭塞進嘴裡,細細地咀嚼。
“大隊長,這一坨一坨的是芋頭,我媳婦今兒在山裡發現的,順手就挖了回來。”
“山裡挖的芋頭能吃嗎?”
立刻有村民發出質疑。
“以前餓飯時,就有人去山裡挖野芋頭吃,結果把自己吃出了問題。”
聽說霍景川說那是葉頌從山裡挖的野芋頭後,王啟發跟生產隊的另外幾名乾部全都緊繃著臉,眼神齊刷刷地落在霍景川的身上,緊張地將霍景川盯著。
今兒教育局的兩位領導也在,若是吃出了問題,他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景川,這山裡挖的芋頭能吃嗎,可彆吃出了事啊?”
“大隊長,十分鐘前,我已經嘗過了,現在身上並沒有哪裡不舒服。”
霍景川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
“我剛才也吃了,大家都親眼看著的,我還好端端的,這就證明我媳婦從山裡挖的這些芋頭沒問題。”
“我媳婦說,芋頭分很多種,有的芋頭含有輕微的毒素不能吃,有的芋頭卻是能吃的,而且味道非常好。”
“今兒個,我媳婦挖的這些芋頭跟豬肉一起燉,香軟可口,十分好吃。”
“景川同誌,給我來一碗吧。”
鍋裡飄出來的香味實在太誘人,教育局的男人聞著這香味隻覺得饑腸轆轆,一年無懼地對著霍景川伸出了手裡的飯碗。
霍景川笑了笑,給他添滿。
“真好吃,又軟又糯,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了。”
見男人吃了一點事兒都沒有,還一臉滿足地讚揚,王啟發等生產隊的乾部跟眾村民心裡踏實了,繼續排隊。
知青點。
“村口那邊在領肉,邱愛華,你趕緊起床去排隊。”
邱愛華像爛泥一樣癱在床上,連掀起眼皮子看李蘭英一樣都覺得累。
“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去。”
割了一上午的草,把他累壞了。
李蘭英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取了一隻大海碗,罵罵咧咧地出門。
“你個沒用的,割把草就把你累成這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把你榨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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