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六個字,蕭君楚幾乎是咬碎了牙,從唇縫裡擠出來的!
說罷,沉沉轉身離開,反手將紫宸殿門口的鐵門狠狠一攥,就如那日在北海潮生樓,當著蘇瓷的麵,捏爆了廚子的頭。
鐵鎖,被捏成一個鐵坨。
蘇瓷便眼睜睜看著,自己注定是出不去了。
瘋批,果然是半點不能信的。
剛才還說可以走,結果一轉身,反手就把鎖都給捏扁了。
她越想越悲憤,越想越不值。
你答應我了,拿到玉璽就給我自由!
我也信守承諾,拚了命,豁出一切,幫你拿到了。
可你,不但將我抓雞一樣抓回來,還鎖在個牢籠中!!!
我也不吵你,也不鬨你,我低聲下氣地求你,跟你講道理!
但是,你……!!!
皇帝,終究是皇帝!
瘋批,終究是瘋批!
蘇瓷這些日的憋悶,早就在心中越積越多,到了此時此刻,已經忍無可忍。
當下抄起剩下那半邊桌子上的茶壺茶盞,一樣一樣,咣咣咣!全數砸在了鐵門上!
“蕭君楚!你就是個瘋批!你是神經病!你是王八蛋——!你關著我一個廢物算什麼能耐!你有本事殺了我!你不殺了我!我早晚弄死你也要離開這裡!!!”
她一口氣砸了好幾樣東西,之後,摸到那隻裝了梔子花的羊脂瓶,還是沒敢動。
發瘋歸發瘋,蘇瓷始終是規規矩矩受過教育的好孩子,這麼貴的花瓶,要是真的砸碎了,要賠好多錢……
她發了脾氣,說了狠話,之後一秒慫。
怎麼辦?
明天再想辦法認個錯,好好哄他吧。
內分泌失調的男人,喜怒無常,可以理解。
而且,自己總是要活著離開這裡才對啊。
……
外麵,夜幕深沉,蕭君楚立在馬前,低頭,慢慢戴上一副柔軟的黑色軟羊皮手套,將每一根手指整理整齊,由著重華替他在肩頭披上披風,兜帽深深遮住臉龐。
歎霜刀,出鞘一寸,冰藍的光芒耀得他狼眸灼灼。
狼群在周圍躁動不安,克製著亢奮,反複徘徊,喉間發出嗚嗚地低吼。
“狼主真的要親自去?”
重華還是想勸一下。
不過是按例出去掃蕩一圈謝無極的殘部,給那些還心存僥幸的人一個威懾,彰顯瘋皇的淫威。
結果狼主不好好睡覺,不在寢殿哄小姑娘玩,竟然要親自帶狼群出去遛彎。
蕭君楚翻身上馬,“朕今晚若是死了,明天就把那女人五馬分屍殉了。”
重華:……
多大的事,這要死要活的……
他替蕭君楚仔細將馬後的披風打理整齊,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