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身上的酒香如此醇烈,難道是傳說中的貢酒將軍血?”女醫佯裝不認得琅琊。
琅琊剛從酒窖裡出來,心情十分不好。
哥哥已經跟軟包子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她卻隻能在酒窖裡,對著一壇一壇酒發呆。
她沒理女醫。
女醫也不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走了兩步,忽而停住。
“哦,對了,在下是個醫者,跟在殷大人身邊見習了幾日,曾無意中聽聞,那將軍血雖是貢酒,卻並不是給尋常人喝的。”
她忽然回頭,衝琅琊詭秘一笑,“你剛才,沒偷喝吧?”
琅琊漂亮的眸子一冷,手按在腰間鴛鴦刀上,“什麼叫不是給尋常人喝的?”
女醫恍若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聽說哦,將軍血若是少量沾一沾,倒也怡情,可若是喝多了,便是癮大得很,據說一日不飲,肝腸寸斷。”
“你說什麼!”琅琊猛地抓住女醫衣領,“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女醫縮了縮脖子,“哎呀,你誰啊!嚇死我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凶什麼?”
琅琊當下肚子一股衝天.怒火,丟開女醫,直奔藥廬去了。
女醫被摔坐在地上,懶散拍了拍袍子上的灰,“一個,兩個,還差一個。他若是知道我這麼能乾,一定很高興。”
……
藥廬。
幾個自願試藥的百姓剛剛服過新煉製成的藥丸,正靜待藥效。
殷問和重華裡裡外外指揮藥童,記錄狀況,觀察反應,忙得馬不停蹄。
蕭君楚也背著手,如困獸般走來走去,焦灼地親自觀察這幾個人的狀況變化。
這批藥,關係到千千萬萬百姓能否活命。
若是成了,那便是普天同慶,皆大歡喜。
若是不成,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將所有染疫的之人圈入城中,封閉城門,任其自生自滅。
這也是自古以來,官方手段滅絕瘟疫的最後一招。
正百忙之中,忽聽外麵一陣騷亂。
緊接著,一把飛刀呼嘯著,從外麵飛旋而入,直奔他所在的方向而來!
蕭君楚身子一偏,輕易避開。
飛刀回旋,重新飛向門口,被一襲彩衣的高挑女郎揚手接住。
“你騙我!你明知將軍血喝了會上癮,卻一而再,再而三任由我拿去送給闕浮生!你想坑他,卻為什麼要借我的手!你這是在讓他恨我!!!”
琅琊幾步走到蕭君楚麵前,將手中的寶石短刀,重重紮在他麵前桌上。
蕭君楚神色巋然不動,負手而立。
“他恨你,比你恨他要好受一些。牙牙,既然知道了,你就該想想,朕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我哥!!!”琅琊漂亮的眼睛裡,沁著兩汪淚,“你利用我!!!”
蕭君楚耐著性子道:“闕浮生他絕非良人,更非善類。此人太過強大,一旦失控,能乾出什麼事,絕非你我所能想象!你與他走得越遠,才越安全!”
琅琊眼中,仿佛有什麼一直珍視的東西,一瞬間碎了。
“但是你利用我!哥!你利用我,去坑害我一心……”
傾慕的人。
她後麵幾個字,到了此時此刻,也不敢說出口。
悲憤欲絕間,隻能拔回刀,憤然轉身,衝了出去。
重華端著隻藥缸,湊過來,“狼主,公主性子烈,還是得勸著點……”
蕭君楚腳下動了動,想追出去。
可扭頭看著那幾個眼看藥力已經發揮作用的病人,又停住了。
“朕的妹妹,朕心裡有數。派一隊狼奴跟著,必要時把人弄暈帶回來。”
“哎,好。”重華領命。
外麵,角門邊兒上。
蘇瓷:……
她沒走正門,本來是想偷看他一眼。
結果,卻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