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遙遠的帝星正值深夜。
作為帝國最高統治者,玥已經連續忙碌了好幾天。堆積如山的政務文件、各星域的戰報分析、物資調配方案......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精力。ega的身體終究不如apha那般能熬,在凱蘭總管的再三勸說下,他不得不暫時放下工作,回到寢宮休息,補充體力。
但就在他今夜入睡的時候,他卻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按理說,玥的大腦開發率已經達到驚人的78,早已進化掉了“夢”這種對他而言多餘的生理現象。
但此刻,他正身處一片粘稠的黑暗之中。這不是帝星深夜的靜謐黑暗,而是帶著濃烈金屬腥氣的粘稠感,仿佛整個人都浸泡在蟲族的腺體分泌液裡,令人作嘔的氣味鑽入鼻腔,刺激著神經。
玥試圖睜開眼睛,眼皮卻重得像焊死的機甲艙門,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掀開。耳邊傳來細碎而密集的刮擦聲,如同無數細小的蟲肢在啃噬星艦外殼,讓人頭皮發麻。
“孩子......我的孩子......”
意識深處傳來一個悵然又悲傷的女性聲音,她在呼喚著自己的孩子,那聲音悲愴至極,字字泣血,飽含著無儘的思念與痛苦。
這聲音並非通過耳朵聽到,而是直接鑽進腦髓深處,沒有聲波震動,卻比任何嘶吼都清晰無比。它不是某種已知的語言,更像是基因深處的共鳴,帶著母性的溫柔,卻又夾雜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玥的脊椎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那些平時隱藏在皮膚下的淡金色蟲紋開始瘋狂蠕動,仿佛有生命般在血肉之下遊走,隨時要破體而出。
在蟲紋破體而出後,玥總算能睜開眼睛,但他卻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顆荒蕪死寂的星球表麵,腳下是凝固成黑色晶體的蟲族血液,堅硬而冰冷。遠處的山脈竟是由層層疊疊的蟲殼堆積而成,在幽暗的光線下反射出詭異的光澤。
天空沒有恒星,隻有一輪散發著幽綠光芒的巨眼,瞳孔裡流轉著億萬條發光的基因鏈,每一條都纏著人類的骸骨。
“孩子......我的孩子......!”
女聲突然變得尖利起來,充滿了急切與渴望,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
眨眼間,整個星球開始劇烈震動,地動山搖。原本漆黑一片的地表下,瞬間亮起無數雙幽綠色的眼睛,如同燎原之火般蔓延開來,呼應著女王的召喚。
但玥內心清楚,他們都不是那女聲正在呼喚的孩子。
玥緩緩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掌正在發生恐怖的異化。指甲變得尖利如蟲鐮,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皮膚下浮現出翡翠色的血管,如同某種活體生物在體內流動。
——自己才是那個被呼喚的孩子。
蟲巢深處傳來的心跳聲,與他胸腔裡的悸動完美同步。
玥的視野突然被畫麵填滿,菲伯斯的臉清晰地出現在巢壁上,他的機甲殘破不堪,布滿彈孔與爪痕,鮮血淋漓。
菲伯斯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正被無數粗壯的蟲肢拖拽著,緩緩消失在無儘的黑暗裡。他的基因鏈正被蟲巢深處的胚胎一點點吞噬、同化。
玥理智上知道這隻是一個虛假的夢境,但看著菲伯斯如此淒慘的姿態,他根本無法控製內心翻湧的憤怒與恐懼。
年輕的皇帝猛地弓起脊背,淡金色的蟲紋瞬間爬滿脖頸,如同某種神秘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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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撕裂自己的意識,一半是人類帝王的責任感與理智,一半是蟲族女王的本能呼喚與瘋狂,兩股力量在他體內激烈衝撞。
蟲巢頂端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隻覆蓋著珍珠母貝光澤的巨爪,正緩緩向他伸來。
“回到我身邊,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隻巨爪的指甲縫裡還嵌著人類的碎骨與毛發,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玥卻在那珍珠母貝般的光澤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複眼閃爍著幽綠光芒,蟲翼舒展張開,正對著巨爪露出既渴望又抗拒的乖張姿態。
年輕帝王胸腔裡的人類心臟在瘋狂跳動,幾乎要衝破胸膛;而體內潛藏的蟲族腺體卻在興奮地分泌信息素,回應著那來自血脈深處的召喚。
在意識即將被吞噬的最後一刻,玥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黑暗猛地炸開。
玥從床上彈坐起來。窗外的帝星依舊燈火璀璨,凱蘭總管放在床頭的熱牛奶還冒著熱氣。但他摸向自己的後頸,那裡的皮膚滾燙,蟲紋的位置還殘留著被巨爪觸碰的幻痛。
床頭櫃上的智腦突然亮起幽藍的光芒,屏幕上顯示著來自燼岩星域的加密通訊請求,發送人是君莎。玥緊緊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光點,指尖在蟲紋曾經出現的位置輕輕摩挲,感受著殘留的灼熱感。
超高的大腦開發率讓他清晰地記得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在那鋪天蓋地的蟲族覆蓋的蟲巢不遠處,矗立著一座七百米高的摩天大樓,其形狀極為特殊,像一個巨大的紡錘。
毫無疑問,那是曾經繁極一時的太空港灣星球、燼岩星域樞紐星的地標建築——織旋塔。這個細節在夢境中如此清晰,絕不是偶然。
玥坐在床上沉思半晌,這才接通了來自君莎的緊急通訊。
但僅僅是聽到話筒中來自君莎的第一句話,就讓玥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失態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菲伯斯在樞紐星上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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