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鼎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他強作鎮定,反駁道:“哼,你這是血口噴人!
我隻不過是儘忠職守,何來犯上作亂之說?
倒是你,如此大膽妄為,擅動刀兵,難道就不怕被朝廷治罪嗎?”
朱文正聞言,嗬嗬一笑,笑聲中透露出一種輕蔑和自信:“我?我有何可怕的?
我獨掌軍中大小事務之時,你不過是湯和帳前的一名小卒而已,區區一個無名小卒,也配跟在我的麵前妄議國事?”
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戴鼎的心頭。
戴鼎的臉色越發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的確,朱文正的資曆和戰功都遠非戴鼎所能比擬。
朱文正二十五歲時,就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都督,統領著千軍萬馬,威震天下。
而他戴鼎,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在朱文正麵前,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更不用說朱文正的戰功了。
在尚存人世的老將之中,除了那位戰功赫赫的徐大將軍,恐怕沒有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而戴鼎,甚至連在朱文正麵前碰瓷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麵對朱文正的質問,戴鼎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反駁朱文正的話。
朱文正看到戴鼎的反應後,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他似乎對接下來的問題很有信心。
接著,他毫不留情地繼續問道:“那麼,朝廷有沒有下達旨意,命令你緊閉城門,阻止我們入城呢?”
實際上,不讓福建水師入城是太子的意思,並且是通過巡按禦史陳斌傳達下來的。
然而,這樣的話顯然不能公開說出來,所以戴鼎隻能選擇沉默,悶聲回答道:“未曾!”
朱文正並沒有就此罷休,他緊接著又拋出了一個問題:“那麼,我再問你,朝廷是否有過旨意,禁止我們的船隻停靠在碼頭呢?”
不讓福建水師靠岸,這一決定其實是陳斌下達的,而戴鼎僅僅是奉命行事罷了。
然而,當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時,戴鼎卻感到束手無策。
麵對朱文正的質問,他無法反駁,隻能默默地低下頭,甚至不敢再看朱文正一眼。
朱文正滿臉疑惑地問道:“我實在想不通啊,這明明是我們老朱家的事情,而且還是兄弟之間的家務事,跟你一個姓戴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麵對朱文正的追問,戴鼎啞口無言,他心裡清楚,如果自己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是奉命行事,那麼朱文正肯定會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他究竟是奉了誰的命令。
於是戴鼎索性緊閉雙唇,不再言語。
他這一舉動,讓朱文正大失所望。
要知道,若不是看在戴鼎修築新城立下功勞,且在重慶當地百姓中頗受讚譽,朱文正恐怕早就會在城破之際,毫不猶豫地將戴鼎的首級斬下,用來祭旗了。
朱文正一臉厭惡地擺了擺手,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把他帶下去,關進艙底,日夜派人輪流看守!”
待戴鼎被帶走後,朱文正正打算派遣人手進城搜尋鄭和的下落。
畢竟,鄭和可不是一般的宦官,他可是秦王的心腹愛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