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荀之,放尊重一些。”盛聞冷聲嗬斥,伸手拿過被搶走的口罩,卻順手揣進自己的兜裡。
“也就這樣。”成荀之不敢造次了,語氣也有些陰陽,然後氣衝衝的跑到麻將桌前,拍了拍其中一個短發女人的肩膀,“玩的爛死了,讓位置給我盛哥。”
餘溫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遲書,他的心思全在牌上。
女人將位置讓出來,盛聞看了一眼,冷嗤一聲,“這麼爛的牌,你是想坑我錢。”
“誰讓你情場得意了。”成荀之一臉磨刀霍霍的樣子。
剛才從牌桌上下來的短發女人打量著餘溫,眼神中帶著探究,“吃飯了嗎?那邊的桌子上有蛋糕水果。”
那邊牌桌上一片火熱,她儼然已經成了局外人。
餘溫忙了一早上,中午沒吃飯,餓的心裡發慌,連吃了兩塊蛋糕。
短發女人目光一直在餘溫身上沒收回過,眼睛裡全是好奇。
“盛聞總看完你的照片之後,抽了兩包煙,喝光了幾瓶紅酒,沒見他這樣過,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餘溫似乎不想多說,短發女也覺得沒趣了。
那邊已經打了兩圈了,餘溫看短發女在玩手機,便拿起牙簽,紮了一塊橙子解膩,還沒入口,就聽見成荀之拔高嗓門介紹遲書。
“還沒介紹呢,盛哥,這是遲書。”他的口吻像是炫耀成績的學生,“他爸是導演,國外拿過大獎,名字可能你不知道,就是那個光頭,整天叼著煙鬥,後來片場事故去世了的那個。”
他說的直白,一點也沒有考慮遲書的情緒。
盛聞知道那個小有名氣的導演,情人一大堆,風流史比電影更出名,私生子跟春筍一樣冒,不過長得特彆粗獷。
“長得不像。”盛聞看了一眼遲書,“你長得像南方人。”
遲書長得確實有南方的骨相,帶著幾分書卷氣,懶懶散散的。
“我媽是汕城人。”遲書一直也抓不到想要的牌,緊皺著眉。
再次聽到這個地方,正在吃蛋糕的餘溫霎時心中觸動,那個被時代拋棄的城鎮,是她的出生地。
“那裡我在新聞上聽過,七八十年代的時候特大礦難,之後就停止開采了,現在也沒有多少人了。”成荀之滿臉好奇,“你去過嗎?”
“去過一次,出國留學之前,父母剛意外去世,我去看外婆。”遲書覺得自己的牌沒有什麼希望了,索性胡亂的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