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邊就是垃圾桶。”盛聞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明明空間很大,他微冷的手指還是按了按她的肩膀。
肌膚的記憶讓她竟然直接忽略這種熟悉的觸碰。
電話那頭的遲書聽的真切,他半分鐘沒出聲,他不知道餘溫這裡是什麼情況,兩個感情深到極致的人,連吃醋都不會,而是先考慮對方的處境。
餘溫知道遲書怕暴露什麼,轉身往洗手間走去,將水龍頭開的最大。
“盛聞找我換錢,剛才在樓下碰見的,我正在他的房間。”即便水聲開的最大,她還是壓低聲音。
“我馬上過去……不行。”電話那頭的遲書急的團團轉,“盛聞這幾天一直在試圖接近你,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彆過來,越慌越容易露出馬腳。”餘溫將水籠頭關了,“我怕他在試探什麼,我能應付的來。”
餘溫一邊掛著電話,一邊順手將紙巾扔在垃圾桶中。
然而等她從洗手間裡出來,盛聞卻在陽台上同樣接著電話,玻璃門拉的嚴絲合縫,他靠在陽台的鏤空浮雕欄杆上。
陽台很暗,他的整張臉都陷在黑暗中,唯一一點光澤隻有他手指尖夾著的煙。
古晉是個濕氣很重的地方,像極了汕城,腐爛跟陰雨似乎能掩蓋所有的罪孽,連吹在陽台上的風都帶著一股土腥味。
盛聞拿著電話,眉毛擰成一團。
“盛聞,我為什麼要遭受這一切。”電話那頭的薑曦哭的渾身發抖,“我現在無法去工作,我不敢看手機,生怕一打開就是我的床照。”
盛聞是個言語匱乏的人,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是輕輕的念了她的名字。
“小曦。”
“他的父母簡直就是吸血鬼,弄走了我父母給我的嫁妝,還逼我不斷的跟家裡人要。”國內還是寒冷的冬天,到處都是新年的景象,薑曦一個人走在寒風凜冽的街上,“他的親戚家剛成年的孩子,拿著那些照片,滿臉猥瑣的說我身材沒以前好。”
這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點稻草,哪怕她轉過身去給孩子喂奶,背後的親戚也會冷冷的嘲笑,裝什麼,跟公共廁所的似的,大家都看過了。
一個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女,那麼自尊自愛的一個人,卻被身邊的人踐踏成爛泥,連父母的名聲也全毀了。
“我馬上找律師過去幫你離婚。”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的,他怎看著薑曦落得今天的地步,就算薑家父母跟她斷了關係,他還是要管她的。
“離不了,我們的孩子才多大,我父母也不允許我這麼做。”
電話那頭是薑曦崩潰的哭聲,“哥,我現在就在樓頂,我想跳下去一死了之,為什麼遲書毀了我的一切之後,依舊可以風風光光的繼續拍戲,我卻被萬人唾罵,我現在洗澡都不敢看鏡子裡自己的身體,是他扒開我的被子拍了那些照片,甚至用臟手擺弄我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