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曦已經不知多少年沒叫他哥了,或許從少女的情竇初開開始,就改口在他身後用軟軟的語調叫著他的名字。
雖然是三個人一起長大,薑曦罵過成荀之小雜碎,精蟲腦,爛東西,在盛聞麵前,卻是帶著仰慕跟尊敬。
隔著電話,盛聞聽到風吹過鐵管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來自無數人竭力的嘶吼聲。
“我讓人去處理穀沉,絕不對讓你再受委屈。”盛聞手裡的煙燒到指尖了,而他毫無察覺,似乎連疼都忘了,“小曦,彆跳,好好活著我給你看遲書將來的下場。”
電話那頭卻是良久的岑寂,隔著電話,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啞著嗓子,“小曦,你現在人在哪裡,我馬上讓人過去。”
花盆落地的聲音打碎了那邊的平靜,然後是長久的寂靜無聲,盛聞指尖微顫,燒到手指的煙頭落地,掉在未乾的水漬中,一點點的亮光堙滅。
餘溫在屋裡等了將近十分鐘,見盛聞一直在陽台上打電話,隻能過去推開陽台的緊閉的門。
很重的玻璃門上畫著彩繪,邊框上鑲嵌著金屬,她推起來有些費力,指甲摳著邊框,而盛聞就隔著玻璃看著,那雙漆黑幽冷的眸子,像是從地獄裡出來的。
餘溫費力的將門推開,“盛先生,您打完電話嗎?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方便,我怕遲書誤會。”
這個名字,焚燒了盛聞眼底最後一絲的理智,他忽的伸手過來,一把將她拉過去,餘溫腳下穿著高跟鞋,一個踉蹌往前,肚子撞在欄杆上,小腹傳來的疼痛感讓她連站起來都費勁兒。
然後下一秒,盛聞的手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往後猛地一推。
餘溫半個身子都在欄杆外麵,她腳下虛浮,隻能拚命的勾著盛聞的小腿,她的頭下麵就是遙遠的地麵,車子跟火柴盒一樣的大小,如果跌下去,她能想到身體四分五裂的樣子。
求生的本能讓她死死的反手拽著欄杆,她的長裙被風吹到腰上,這場景像是某個**電影裡的鏡頭,更像是凶殺案的現場,刺激而又血腥暴力。
嗓子上的毛病果然在驚嚇中出來了,她張著嘴,嗓子裡卻像是堵了棉花,一個字也出不來。
他隻是單手推的她,她就無法反抗,身體堅持不住,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了,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裡傳來薑曦的聲音,“我沒事,剛才不小心踩翻了花盆,手機掉在磚縫裡了,才找到。”
片刻之後,餘溫跌坐在地上,瓷磚上的水漬染透了她的裙子,大腿根上一陣冷颼颼的,透了的裙子露出她漂亮的臀形,而她跪坐在地上,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恐懼。
“盛先生,你這是殺人未遂。”她的眼中全是憤怒,但在盛聞的眼中,跟炸毛的貓一樣,在反抗也是弱小可悲的。
盛聞掛斷了電話,此時又恢複了衣冠楚楚,居高孤傲的樣子,“不是要錢嗎?進來拿。”
他先一步進去,隨手打開書桌上的抽屜,裡麵塞滿了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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