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磚頭捧著圍巾,雙手有些顫抖起來,大概又想起那些往日了吧。
“王浩,幫我戴上吧。”磚頭輕輕地說道。
“現在的天氣已經不適合戴圍巾了。”自從那場雪過後,天氣越來越暖和。我說:“還是好好珍藏起來吧。”磚頭卻搖搖頭,固執地說:“誰說天氣暖和就不能戴圍巾?隻要我覺得冷,就可以戴。”沒辦法,我隻好幫磚頭戴上了。憨厚的長相,土氣的挎包,古怪的圍巾,顯得他和旁人更加格格不入。隻是,磚頭如果和彆人一樣,那他就不再是磚頭了。
我並沒想到,縱然四季交替、時光變換,磚頭脖上的這條圍巾卻再也沒摘下來過。
“很抱歉,叫你過來北七。”我由衷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大概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磚頭說:“我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遇不到楊夢瑩,更沒想過自己也會嘗到戀愛的滋味——雖然,並沒有多久吧。”磚頭苦笑著:“卻夠我回憶一輩子了。”
我呼了口氣,說道:“那麼,有緣再見吧。”又看看周圍的這四五百名學生,拎起行李包毅然朝著門外走去。“浩哥。”雷宇突然又叫了我一聲。我扭過頭來看著他,雷宇遞過來一截黑漆漆的鋼管,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但你是用這個東西征服了北七的,不妨拿回去做個紀念吧。”我給了磚頭一條圍巾,雷宇給了我一截鋼管,這事有些好玩了。
我也不是矯情的人,伸手就接了過來,握在手裡感覺還挺耐實,不禁又回憶起那些在北七熱血沸騰的日子。我把它塞到行李包裡,道了一聲再見,便再次往門口走去。從今天開始,就要遠離這些人,遠離北園城了。越走越遠,後麵的人依然山呼海嘯:“浩哥,等你回來!”我卻在心裡說:“不回來了。真的,不回來了。”
到了車站,等了一輛回東關鎮的車。坐在車上,便覺昏昏欲睡,畢竟很長時間沒好好休息過了,在顛簸不已的車上便慢慢睡著了。夢中,刀光劍影、雪落花紅。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搖了搖我的胳膊。我迷迷糊糊醒來,售票員說:“去哪兒?買票。”我說:“東關鎮。”伸手去口袋裡一掏,卻是空空如也,這才想起把所有錢都交給劉彥夫了。我急了個大紅臉,其實已經知道自己沒錢了,但還是假裝翻來翻去,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沒錢?”售票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尖牙利嘴,麵色一變:“怪不得在這裝睡,沒錢就下車!”一看就是那種得理不讓人的東西。但這事畢竟是我不對在先,我臉紅脖子粗地說:“阿姨,我是真忘帶錢了。我是北園七中的學生,要回東關鎮的,你把我放在路上,我還怎麼回去啊。”售票員眼睛一瞪:“我管你呢?都像你這樣,我這車還怎麼賺錢?”
我無可奈何,隻要向旁邊的一個大媽求助:“大媽,能幫我出下車票錢嗎?”去東關鎮也就要兩塊錢而已,那個四十多歲的大媽捂了捂口袋:“我哪裡有錢?”瞧她脖子上戴著挺粗的金鏈子,手上還戴著兩個金戒指,怎麼看也不像個沒錢的啊。我歎了口氣,準備再和售票員說幾句好話,結果就連司機都粗聲粗氣的喊了起來:“到底有錢沒?沒錢就下車去啊!”
“就是,你給我下車,下車!”售票員過來揪我的領子,看樣子真是碰到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