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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遊目四顧,果見兩旁灌木叢中粉的紫的,各色花開,不禁說道:“這裡縱然是四季花開,開的也不是那同一朵花,花瓣總要凋謝的,比那樹木的生命更短。”
她睃了夏潯一眼,一語雙關地輕輕道:“要不然,你們漢人怎麼說‘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呢。”
說出這句話,她就紅了俏臉。
夏潯默然片刻,勒住駿馬道:“到城門口了,我就不遠送了,我會叫費賀煒護送姑娘回秣陵鎮的。這一次,帖木兒國使者訪明,多虧姑娘仗義相助,來日,若經過秣陵鎮時,楊某一定會親自登門,再向姑娘致謝的。”
小櫻見他樣子,心中便覺有氣,臉蛋就板起來,道:“不必了!等你老人家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偶爾想起我時,再想登門探望,本姑娘怕是早就嫁了人了,卻是不方便再見你!”
“啊?”
夏潯微微一驚,詫異地道:“你已有了中意的人家了?”
小櫻沒好氣地道道:“總要嫁的啊!”
她那一雙火辣辣的美眸一睇夏潯,道:“要不然……勞煩國公幫我找一個?”
夏潯乾笑道:“呃……,不知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啊?”
小櫻心中更是有氣,便恨恨地:“我想找的他呀,有時候其奸如狐,有時候其蠢如豬!有時候其勇如虎,有時候膽小如鼠!尤其擅長裝瘋賣傻,你說這樣的男人怎麼樣?”
夏潯心虛道:“姑娘這可有些難為人了,天下間哪有這樣的男人?”
小櫻氣極,大聲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偶爾出這麼一個古怪的東西,有什麼稀罕的?國公爺怕是也沒見過這種混帳東西吧?哼!”
小櫻雙腿一磕馬腹,急馳而去。
夏潯輕輕一揮手,費賀煒帶著幾個侍衛便追了上去。
夏潯望著小櫻遠去的背影,半晌,輕輕一笑,複又搖頭一歎,聲音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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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朱高煦灰溜溜地離開了京師。他很清楚,這一次是真的徹底失去了父皇的寵愛,再想抗拒離京,那是不可能了。朱高煦回到漢王府,在東廠和京營官兵的監督下,匆匆整理了王府一應器物,兩天之後,便倉惶離京,赴山東樂安州就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