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前來。他們的笑容沒有後世的世故,而是帶著真正因為旅行到了終點,見到蘇燦的興奮和激越。
蘇燦被兩人的情緒所感染,記憶裡他們三人唯一的一次一起乘坐火車返家,說起大學的一些碎末小事葷段子而哈哈大笑。惹得當趟列車的列車長閒下來時候指著三人,對手下的一些大媽大嬸列車員道,“我們以前也和他們一樣這個就叫做年輕啊。”
他們仍然年輕嗎,迎著蓉城早晨清濕的空氣,蘇燦在這略顯寒磣的火車站,覺得這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薛易陽在笑,劉睿也在笑,隻不過後者笑得比較勉強,臉上看得出人有點浮腫,蘇燦心想這莫不是不久前才撞了車的緣故吧。
兩人來蓉城,就住在蘇燦的家裡麵了,曾珂早之前就準備了房間,蘇燦家的房子好歹也是三套一,客房住一間夠了。蘇燦沒想過在蓉城購置一套大的房產,也許是因為前世經驗的緣故,覺得一家人在一起大的房子住著不習慣,小而緊湊的感覺就很好。
回了家三人仿佛無數話說個不停。
“我告訴你啊,當時我後麵就坐著小六,一趟子就照蘭博基尼的屁股給撞上去了,時速可能在三四十左右,反正我沒站住,人直接摔後蓋上了,起來一看小六爬一旁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當時我就忍不住笑了。”
薛易陽插口道,“撞了蘭博基尼屁股,你還真笑得出來,我簡直夠服氣你了。”
“那你是怎麼住院的,哪裡嚴重了?”蘇燦奇道。
薛易陽又繼續道,“你彆問了,反正他恐怕這次開學去他們重郵就成名人了。當時足球隊在賓館下榻,開蘭博基尼的是重帆集團的少東家易力歡。”薛易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蘇燦一眼。“然後他就被人給揍了。”
“半斤八兩,他們那邊就是人多,不過有兩個人我把其中一個的隱形眼鏡都打出來了。”劉睿嘴硬道,蘇燦注意看,他的臉果然有點烏青,隻是可能時間過去了一些,很淡了。不過當天,應該還是很壯觀的。
“是,然後你就被七八個人圍著踩的了,臉上都被踩青了,然後被人甩溝裡麵,後來送醫院,輕微腦震蕩,內出血。說出去你也夠牛比了,開車撞易力歡的蘭博基尼,還和這群人乾了一架。”
“你當時怎麼沒有刹住車呢?怎麼就撞上去了。”蘇燦訝異道。
“我那個刹車片本來就有問題,二手羚羊當時買起來的時候就磨損了的,以前也是,下坡速度一塊就有點刹不住,一直都要去換,但是一直都沒換,結果這次是完全的刹不住了,我又不能朝旁邊轉,旁邊過去就是個山地彎道,下麵幾十米高,不撞他,恐怕我躺的就不是醫院了。噢,也可能是醫院,不過現在就是你們去見我了。我真tm該把刹車片換了的。”劉睿憤憤然道,聲音有點啞,蘇燦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也有個紫青,還不知道身上其他各處如何,可以預見當初情況是何等慘烈。
“算了,這個事情,以後注意到就好了。”薛易陽搖搖頭道,“那種人是惹不起的。”
蘇燦知道不能怪薛易陽的這句話,生活在現實世界,就彆輕易說“拚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種話,因為現實有太多的東西能讓一個人的脊梁輕易被壓彎折服。也能讓一個外表堅強的漢子崩潰而痛哭流涕。
骨氣值幾個錢,眼淚值幾分幾厘?夠買一個平方嗎。夠付錦江賓館學生妹的過夜雙飛錢嗎。
懶人想一步,聰明人想十步。薛易陽是個聰明人,也講義氣,但並不是單純的義氣就能應對生活的柴米油鹽,就能抵禦不可抗力如刀鋒利劃過身體留下的悸冷。就能夠麵對自尊被無奈悲愴反複踐踏蹂躪過後的物是人非。
生活像是鈍刀子在割肉,某一天突然驚醒。張大嘴巴,興許你什麼也喊不出來,但是卻哭得很悲傷。
“嗯。”
蘇燦對薛易陽點點頭,看向劉睿道,“下次記得換一個好點的刹車片。”
因為劉睿薛易陽的到來,王威威林珞然回歸,外加上這次還有新加入的鯤鵬和魯南南,於是眾人接下來商量著近幾天趁著熱鬨,找個好項目大家一起,旅遊爬山壓馬路逛街主題不限。
“我們去泡溫泉吧。”蘇燦和彆墅裡的林珞然通話,提出自己的建議,補充道,“我聽很多人說過,西嶺的溫泉不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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